第二节 初见四阿哥
四年后康熙四十三年
我静静的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飘散的鹅毛大雪,出生在南方的我,很少看到雪的,记忆中的那场雪还是在7岁的时候,那时候的激动和兴奋现在还记得,和哥哥打学仗,堆雪人……可是现在虽然也有雪,可是那已经成为一种奢望了,我的父母,我的哥哥姐姐们,我什么时候才能再与他们重逢呢?
突然一个少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穿着华贵的藏青色袍子,外面是月牙白色的背心袄子,他的面目清秀,却有这狂放和不羁,但是那张俊秀的脸却似曾相识,我直直地看着他,虽然理智告诉我,自己不可能见过他,可是就是很熟悉。
这时候,他也抬头看见了我,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的心跳竟然漏了半拍。我是怎么了,虽然我的身体年龄只有十三岁,但是我实际年龄都二十四岁的人了,怎么会为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动心?我是在皇宫里关糊涂了吧。
我自嘲了下,收回目光,却有些依依不舍,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虽然是康熙帝亲手调教,但是却很少与人接触,康熙赐给我的晚裳轩也比较僻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访,除了我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丫鬟小桃外,就是身边的一干宫女太监,康熙待我自是不薄,这屋子的二楼可以远远地看见御花园里的荷塘,自有一番别致的趣味,而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少年就是在荷塘边的。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小桃进来了:“格格,李公公差人来传话,说万岁爷传您去呢。”我缓缓的站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便跟着小桃走出了屋子。
在重庆生活了二十年,我从来没有去过北京,所以这座旧时的紫禁城,如今的故宫对于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要是没有太监带路,我毋庸质疑,一定会迷路的。
来到乾清宫,康熙正和太子在下棋。皇子那么多,我只见过太子,我对于他的印象一向不好,也许先入为主的关系吧,历史上的他是一个懦弱无能,贪财好色之徒,自是让我不齿的。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好象比历史上写的要好一些,至少不是电视剧里的那些长相龌龊的人,他虽然算不得英俊,却也是气宇不凡,有皇家风范。
“汐夏给皇上请安,给太子请安。”我福了福身,虽然来了这里四年了,但是我还是受不了这里频繁的下跪磕头的规矩,我的膝盖真是吃不消。不过我也研究出了一套可以少下跪磕头的办法,那就是少出门,只要不出我的晚裳轩,我就是老大,不用给别人请安什么的。
“夏丫头来了啊,呵呵,过来陪朕下两盘。”康熙微笑着看着我。
天啊,我一看到围棋就犯难,我天生不是下棋的料,学了那么久了,还是棋艺不精,每次康熙刻意让我了好多子,我却还是被杀得一塌糊涂。我对这个围棋确实没什么兴趣。说来惭愧,我念的小学,是老牌的国际象棋名校,出了很多世界冠军,我还是学校国际象棋班的种子选手,教练一直很看好我,可是我确实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总是逃训练,跟班上的同学踢毽子,所以我现在踢毽子很是厉害。
“皇上,您还是和太子下吧,汐夏的棋艺您又不是不知道的……”
“呵呵,有自知之明了,丫头长大了哦!”康熙捋了捋胡子,哈哈笑起来。
“皇阿玛,是您把汐夏藏得太好了,除了儿臣,其他的兄弟们都没见过她呢。”太子也在一旁笑着。
“今天就可以看见两个了。”康熙说着,又走了一步棋。
这是太监李德全禀报康熙,说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到了。
四阿哥胤禛,不就是后来的雍正皇帝吗?这个菩萨可不能得罪,他可是出了名的冷面无情,心狠手辣的主。至于十三阿哥胤祥,这倒是个好人,有侠王之称的。
他们俩走进来,拜见了皇上和太子。
“汐夏见过四贝勒,十三阿哥。”我汗,我的膝盖哦,又要可怜了。
四阿哥在微微眯了下眼睛,我知道他是在打量我,他的目光落在身上感觉好冷,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力量。他的脸上看不到表情的变化,果然是个“冷面王”。
而十三阿哥则是围着我不住地看,看得我不禁脸红心跳的。“皇阿玛,这个瓷娃娃一样好看的妹妹是何许人也,怎么没见过呢?”
康熙再下了一步棋,对于胤祥看我的方式有点不满,毕竟不是他宠爱的儿子。“她是康亲王世子的格格,跟在朕身边有四个年头了,来的时候小,你们都没见过,只有你二哥照过两次面。”
“那皇阿玛以后可要多让她跟咱们兄弟见面才是哦!她一个在宫里挺孤单的吧。”十三阿哥看着我,眼神很温暖,我突然对他印象很好。
“朕自有分寸,不必你来指点。”看来康熙是不悦了。
“皇阿玛,这次你叫我和十三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四阿哥果然是聪明,忙岔开话题,转入正题。
“好,说来听听。”康熙不再下棋,转过身来仔细听四阿哥说话。
我觉得自己不该再呆在这里了,连忙跪拜到:“皇上,若没有什么事,汐夏先行告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四阿哥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可是他的存在就让我感觉到好压抑,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我到底是怎么了?即使我知道他是日后的雍正皇帝,但是也不必如此啊。
康熙点了点头,说了句:“下去吧。”我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般,急忙离开这个地方,我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多留了。
我几乎是逃离了那个乾清宫的,外面虽然下着雪,但是也不及四阿哥的眼神的寒冷,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荷塘边上,突然想起塘边的少年,想起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不知怎么得,竟觉得温暖。
呵呵,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看来我需要整理一下我杂乱的心情了。
转身寻找小桃,她竟然不在我的身边,她去哪里了?一定是我刚才太想赶快离开乾清宫而走得太快了,加上我又是个路盲……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无法狡辩了。
我想,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