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七年 七月二十六
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了皇阿玛的眼泪。在我的印象中,只有阿玛曾经教过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满族的汉子是不能轻易留泪的。但他还是流了,为情。
我们大清的帝王仿佛天生与情相关,太宗如此,我的祖父世祖皇帝也是如此。但他们都将情字注解到了痴狂。阿玛没有。他的生命中有太多女人。今天月姨的去世,看的出来,对他的打击是多么的沉重。这使我再次想起了我的养母,被追封为孝懿皇后的佟佳氏。她的去世,使皇阿玛两天间就憔悴了许多。但我最担心的,是十三弟。他才十三岁,能否经得住如此大故?
我知道,在他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坚强的心灵,可我还是忍不住的为他揪心。这种感觉很折磨人,但也很奇妙。它会让人的生活充满动力。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兄弟,我单单只喜欢他。有时我想,也许这就是宿命!也许,就是因为他刚出生时的那一笑。他对我不同于众人,我自然也会待他不同。
但是我注意到,今天三哥帽子上的红缨还没有去掉。这是很不合礼仪的。阿玛伤心过度暂时没有发现。三哥和他的母亲一向嫉恨月姨,也许他们正在幸灾乐祸吧。我无权要求别人都同我一样关心十三弟。但这不意味着我会忘记,尤其是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