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
奴才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奴才,哪怕是已经脱了奴籍了。
这话说得没错,大清国除了皇帝自己,有谁不是奴才的吗?笑。有没奴籍有两样吗?
记得小时候看电影《谭嗣同》,湖北巡抚的公子谭某人要被抓去菜市口砍头了,在家镇静自若地坐着等待被捕(梁启超公说是“竟日不出门,以待捕者”),一边还和太太聊天呢,太太哭了,说咱俩都这么年轻,还都没个一男半女,谭说,在这奴隶的中国,生了孩子,也是要做奴隶,不如不生。
对话大意如此。
那电影我太小看的,忘光了都,就这个情节,没齿不忘。
年家的悲剧就在于,曾祖父浴血奋战,抵抗满人入关,失败,反而全家沦为奴隶;祖父不甘屈辱,参加科举,以自身学识争取到自由身,作了进士,但是出放后,又发现自己只能做一个迫害压榨汉人的官,只有去职返乡,真失败;父亲认认真真做官,持家,养育子女,不过图一个只要做人能干有出息,就能摆脱了仰人鼻息的地位,但一生八十余载经营,还是失败的落花流水,天上人间;而年氏兄弟姊妹,更是失败中的最失败,该兄弟二人,家境优越,较少奴性,一身拗性,不懂得怎么做小伏低,就只有死路一条。想想凄凉,这一百来年,几代人奋斗些什么,期盼些什么,能有什么出路!在那种社会,不靠出身,不靠蝇营狗苟,靠自己的知识才干扬名天下的家族,最后终不逃不过一个死字,早死晚死,当初锦州陷落,就该阖家自杀,好过奋斗百年,回到零点。
呜呼,有一条光明大路给年家人走:满人入关,早点如范文程洪承畴选对主子,高高兴兴地领着满洲人屠杀汉人,还有好几代人的富贵唾手可得;
只学进关那一代满洲人,或如尚可喜等人,烧杀劫掠,胸无点墨,封王拜相(就是奴才包衣大老粗,屠杀手无寸铁之人,杀多了也能做步军统领内大臣——不好意思,我就是含沙射影了,哈哈哈哈哈),雪窗萤灯,悬梁刺骨只能知廉耻,不能饱肚腹,念什么念;
再,生孩子做什么,鞠育辛劳一场,教他们有出息,生了又会早早暴死,不如不生,不养,反对优生、优育。
既然生养,为什么要教育,生男子与其聪明能干,保家卫国,何不干脆帮萝卜让蒙古人再入关一次,也许能如吴三桂一般割地为王~再不如教他们如何拍马屁,藏拙守愚,当个只会打哈哈的弄臣,颐养天年~就是做学问,也只要他作考据,什么其他学问都不要做,省得说错话一样是死;生女儿与其要端庄贵重,更不如残疾貌丑,实在没法参加选秀,全家人始终在一起欢欢喜喜,不离不弃。
哈哈哈,这样看来,实在还是做狗好,能做出奴隶的快感来,做人太辛苦,步步为营,尚不免满盘皆输,不做也罢!早死早超生!
——前几天感叹中国语文“生生不息”这四个字的伟大,今天又质疑本民族对“生”如此执著到底有什么意义的神经质白菜胡扯灌水。
以上文字毫无意义,不喜无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