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胪传纪事》注
《胪传纪事》是康熙六年丁未（1667）科状元缪彤写的一篇记事散文。它以时间为序，较详细地记载了自己所亲历的自会试、殿试、传胪至正式做官前的一系列仪礼活动，较为生动有趣。现抄录全文，酌加标点，试行分段，并附以简注。通过这篇文章，会加深我们对封建时代的科举制度及官场生活的了解。同时，也可以欣赏一下这位状元的文笔。
胪传纪事①
缪彤
二月初九日第一场②，坐淡字号③。初十日卯刻大风④，出贡院门⑤，有旗下小厮牵予裾云⑥：“状元来了！吾家里人都要出来看！”予颇导之，不解其故。十二日第二场，坐珠字号。夜梦外祖语余曰：“吾掌海中珍宝。”予叩曰：“珍宝谁为第一？”外祖曰：“飞钱为第一。”又以牙笏授予⑦。二十六日榜发，中试三十六名。
予寓报国寺西廊第一房⑧。丁酉八月在此举乡试⑨，丁未复至此举会试⑩。未发榜前一两日，予心怏怏，遂束装作归计[11]。二十五日，至殿前古松树下默祝云：“公车五次”[12]，今科不中，以后不复作进取想。”竟与松树长别矣。又与三弟及寺中同寓黄继武、马殿闻等辈作别后[13]，遂出寺门，往张家湾[14]。
行里许，远远见一人骑而来，两手抱金字牌二，有“状元及第”四字，忙向彰义门走。与予骑交臂过。予在马上回顾，又有“假满还朝”四字。予心疑焉。过同郡汪苕文寓别之[15]，因问顷所见必史及超、徐公肃、严就思三先生进京[16]。苕文云：“三公无一来者，子岂梦见耶？”适邵无尽，李经园与星士方伯瞻在座谈星学[17]。苕文亦自负精于星理者也，索予造观之[18]。予急欲至张家湾，遂别去。是日仅至海岱门外许家居宿。二十六日早，榜发有名，仍归报国寺。予至松下长揖谢之[19]。
三月二十日殿试。礼部仪制司员外俞有章唱名。名数单者从左掖门入，双者从右掖门入。予三十六名，当在右。由贞度门至太和殿前，行三拜九叩头礼。
内院官置黄桌于丹陛[20]，即抬下丹墀。礼部散题纸，诸进士跪受，又行三叩头礼，然后就座。读卷官十四员，为大学士巴泰[21]、李尉[22]；学士明珠[23]、刘秉权[24]、刘芳躅[25]、田逢吉[26]；吏部左侍郎冯溥[27]、右侍郎王清[28]；都察院左都御史王熙[29]；礼部左侍郎黄机[30]；户部左侍郎严正矩[31]；礼部右侍郎曹申吉[32]；兵部左侍郎刘鸿儒[33]；刑部左侍郎马绍曾[34]。
二十一日到礼部领三枝九叶帽顶[35]，宿鸿胪寺[36]。
二十二日五鼓入朝，至午门候传胪。
是日微雨。皇上升殿时雨稍甚。先一日传某人状元、某人榜眼、某人探花。彤已无望，不过随班行礼而己。及至太和殿前，与诸进士跪丹墀下，听三唱第一甲第一名至彤名。每一唱已，必鼓乐良久。彤心中犹疑非是，不敢出班。礼部官掖之前，然后出班跪。跪稍迟，传制官已唱第二名[37]。纠礼御史于次日疏云[38]：“第一名缪彤未跪，即唱第二名张玉裁。传制官应听处分。”奉旨：罚俸三个月。良以书生未司朝仪，因累执事官[39]，于心甚不安也。
是日唱名毕，行三跪九叩头礼。彤随礼部堂上官，捧黄榜，从御道出[40]，跪置龙亭内[41]，鼓乐迎至东长安门张挂。顺天府尹李天裕[42]、鼓乐迎至东长安门张挂。顺天府尹李天裕[42]、府丞高尔位[43]，迎彤与张玉裁[44]、董讷等三人至厂内[45]，簪花酌酒，用仪从迎至顺天府赴宴。先望阙叩头[46]。府尹、府丞率僚属对立，行四拜礼，然后就座。彤坐正席，榜眼、探花左右坐，俱南向。用教坊乐[47]。
撤席，望阙谢恩。府尹、府丞亲送至寓。寓中设席款之。
二十四日，同张、董两同年求谢恩表[48]。旧例：前科状元代作，所以尊前辈，以其知体式也。甲辰科状元严就思先生给假归，上而己亥徐立斋、乙未史立庵两先生皆在籍[49]，应求前科榜眼、探花。而李贞孟[50]、吴长庚两先生亦在籍[51]，惟辛丑榜眼李子静先生在任[52]。彤与张、董两同年登堂求见，投门生帖[53]，用执仪二十四金[54]，赏长班管家银八两。俱照旧例也。是时，鼎甲中最资深者，金坛蒋虎臣先生[55]，系丁亥探花。因已丑有熊次候[56]、戊戍有孙惟一先生[57]，皆在任。虎臣先生云：“李子静应让孙惟一，孙帷一应让熊次候，熊次候应让不侫 [58]，不侫代求李子静。此乃衙门之体。”一时前后辈俱叹服蒋先生之言良是。
二十五日到礼部与恩荣宴[59]。读卷官自满汉大学士以下，收卷官、掌卷官自翰林科部以下，监试御史及巡缉、供给各官，俱与宴。皇上遣内大臣佟国舅陪宴[60]。彤一席，榜眼、探花一席，诸进士四人一席。用满洲桌，银盘。果品、食物四十余品，皆奇珍异味，极天厨之馔[61]。赐御酒，三鼎甲用金碗，随其量尽醉无算[62]。宫花一枝，小绢牌一面，上有“恩荣宴”三字。状元用银牌。
四月初二日，午门外赐彤袍帽：水晶金顶凉帽一顶，镶蟒石青朝衣一件，玳瑁银带一条[63]，和包、牙筒、刀子俱全，马皮靴一双，当时更易。卒诸进士行三跪九叩头礼。榜眼、探花以下俱折钞五两。
初六日，著赐袍入，亲捧谢恩表，跪丹墀下。内阁收进，匣用黄绫，包用销金龙袱。
初七日，国子监释褐[64]。鸿胪寺官引彤至先师神位前[65]，行释菜礼[66]：奠三爵[67]，及四配[68]，伏位[69]。次引榜眼、探花至十哲神位前[70]，东西分奠爵，伏位。引二甲第一名奠东庑，三甲第一名奠西庑，伏位。同行礼毕，至彝伦堂拜大司成[71]。大司成坐正位，在本监中式者行四拜礼，余俱两拜。大司成请鼎甲上堂，酌酒三杯，鼓乐送出。
二十日吏部引见。
二十二日奉旨，授彤秘书院修撰。张玉裁、董讷俱授编修。
二十四日吏部宣旨。
二十五日入朝谢恩。至内院，见满汉大学士，行一拜三叩头礼。旧规：二拜六叩头，大学士受一答一。今满洲大学士省答拜之礼，止行一拜礼。见学士二揖。即出。
二十八日，同张玉裁、董讷到任。先谒孔庙，次谒土地祠。土地神为韩昌黎先生[72]。谒毕，即至内院[73]，报到任日期，典籍移咨吏部开俸[74]。是日选遮吉士[75]。
二十九日，奉旨：帅颜保[76]、范承谟教习庶吉士[77]。。
三十日，到教习老师处投帖[78]。
五月五日，大会同馆诸同年于金鱼池。
十五日到内院请进馆日期[79]。问大学士亲自送否。如亲送设席多，不亲送设席少。大学士李公问范老师[80]，范老师又问诸门生自酌定可也。李公云：“此衙门大典礼。自辛丑祖章皇帝宾天[81]，故不行。甲辰应行而不行[82]。今科不行，此礼必废。但今科鼎甲三人，遮常十二人，多寒士，此举甚费，如何？”
十九日早，齐赴翰林院，投教习老师请启，以次投中堂各前辈启[83]。
二十六日进衙门。午时，候教习老师大到任。三鼎甲与庶常迎老师于二门外，打躬。老师进后堂。诸同年拱立圣庙前，候老师同行二跪六叩头礼。次至土地祠，同老师行一跪三叩头礼。入川堂，两位老师交拜，即坐川堂。是为“丹地深严”[84]，鼎甲、庶常，左右分班。彤领左班，次董讷，次史鹤龄，次夏沅，次丁蕙，次谢兆昌，次唐朝彝，次刘泽溥。张玉裁领右班，次潘翘生，次张英，次储振，次卢琦，次杨仙枝，次王曰温[85]。排班东西向立，转向上，行西跪六叩头礼。老师受一答一。仍分班侍，同馆交拜，行两跪六叩头礼。老师升公座签押[86]。诸同年俱签押毕，出至大堂。候老师退后堂，请庶常号书出。老师退火房，是为“修吉堂”[87]，前即“五云深处”[88]，请鼎甲号书出，所以优鼎甲也。三学长该达奇那思泰，与彤等交拜于川堂。然后请老师上席。席设后堂。席散归寓。
放假三日，然后进馆读书。
[注释]
[1]选自《清朝野史大观》第二册《清朝史料》卷三，上海书店1981年印行。
胪传：殿试出榜之前，先在太和殿举行宣布名次的仪式，皇帝亲自出席，由胪传官当众宣布三鼎甲名单，然后宣布第二甲第一名及第三甲第一名名单。此仪式又叫传胪或唱名。相当隆重。
[2]二月初九日第一场：指康熙丁未（1667）科会试于阴历二月初九开始举行。会试一般是在三月举行，日期是初九日至十七日。该科提前一月。会试考3场，每场3天，在北京，由礼部主持。
[3]坐谈字号：古代科举考试，考生每人坐一个小号子，每个小号子都编有字号。
[4]卯刻：早上五时至七时为卯时，又称卯刻。
[5]贡院：举行科举考试的场所，各省都有。这里指北京贡院。
[6]旗下小厮：住在京城的满、蒙人分为旗。小厮，小孩子。裾（j ）：衣服的大襟。此处指衣角。
[7]牙笏（h ）：古代一定品级的大臣朝见时所执的象牙手板，用以记事，以备遗忘。后来常用作当大官的标志。
[8]报国寺：在北京宣武区广安门内大街北。创建于辽代，明初塌毁，成化二年（1466）重修，改名慈仁寺。但人们往往仍称旧名。清乾隆十九年（1754）重修，改名大报国慈仁寺。
[9]丁酉：指顺治十四年（1657）。举乡试：参加乡试被录取。
[10]丁未：即该次会试年份：康熙六年。
[11]遂束装作归计：就整理行装作回家的打算。意即自以为无希望，不等发榜就要走。
[12]公车五次：参加过5次会试。
[13]黄继武、马殿闻：都是跟作者一同进京赶考的同乡。
[14]张家湾：在今北京郊区通县城南，是元、明、清3代的一个重要水陆码头。
[15]汪苕文：即汪 （1624-1690），字苕文，又字钝庵，学者多称钝翁。晚年隐居尧峰山下，故人们又称尧峰先生。长洲（今苏州市）人，清初著名古文家。有《钝翁类稿》传世。顺治十二年（1655）进士，当时在京任户部主事。
[16]史及超、徐公肃、严就思：这是以字称前几科状元史大成、徐元文、严我斯。
[17]邵无尽：邵灯，字无尽，一字薪传，常熟人，生卒未详。顺治间进士，累官至河南道。当时在京任部郎。李经园、方伯瞻：生卒事迹均不详。星士：靠用星相推断人的命运混饭吃的人。
[18]索予造观之：要我过去让他们看看相。
[19]长揖：深深地鞠一躬。
[20]丹陛：宫殿的台阶，因漆成红色，故称“丹陛”。下文“丹墀”则指殿前丹陛之下的石阶，也漆成红色，所以叫“丹墀”。
[21]巴泰：汉军镶蓝旗人，姓金。英勇善战，正直不阿，官至中和殿大学士，封一等子，加太子太傅。卒于1690年，谥文恪。
[22]李尉：应为李霨（1624-1684），字台书，字坦园，直隶高阳人，顺治三年进士。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卒谥文勤。
[23]明珠（1635——1708年）：字端范，满洲正黄旗人。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后因专权纳贿而被革去朝职，任内大臣。
[24]刘秉权（？-1675）：满洲正红旗人，官至广东巡抚，卒谥端勒。
[25]刘芳躅：生卒不详，字增美，号钟山，顺天宛平人，官至山东巡抚。
[26]田逢吉：生卒未详，字凝只，山西高平人，顺治十二年（1655）进士，官至浙江巡抚。
[27]冯溥（1604-1691）：字孔博，号易斋，山东益都人，顺治四年（1647）进士，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卒谥文毅。
[28]王清（？-1672）：字素修，号冰壶，又号思斋，山东海丰人，顺治六年（1649）进士，官至吏部左侍郎。
[29]王熙（1628-1703）：字子雍，一字胥廷，号慕斋，顺天宛平人，顺治四年（1647）进士。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卒谥文靖。
[30]黄机（1612-1686）：字次辰，号雪台，浙江钱塘人，顺治四年进士，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卒谥文僖。
[31]严正矩：生卒不详，先后当过十余年户部左侍郎，中间两次被罢免又起用。
[32]曹申吉（1635-1680）：字锡余，号淡余，山东安丘人，顺治十二年（1655）进士。官至贵州巡抚，后来归顺吴三桂。
[33]刘鸿儒（？-1673）：字鲁一，直隶迁安人，顺治三年（1646）进士，官至左都御史。
[34]马绍曾：生卒不详，顺治六年（1649）进士，榜名马烨曾，字觐扬，浙江平湖人。官至刑部左侍郎。
[35]三枝九叶帽顶：一种帽上的装饰品，传胪时每个进士都领用，用后归还。
[36]鸿胪寺：组织朝廷典礼并负责司仪的官署。
[37]传制官：即鸣赞官。清沿明制 ，于鸿胪寺置鸣赞官，规定满洲14人，汉人2人，要求口齿清晰、声音宏亮圆润，负责司仪。
[38]纤礼御史：负责监察仪礼执行情况的官员。
[39]执事官：负责执行公务的官员，此处指传制官。
[40]御道：皇帝进出宫殿的专用道路，一般人须经特许才能通过。
[41]龙亭：皇帝牌位。
[42]李天裕：生平事迹未详。
[43]高尔位（1625-1701），汉军正黄旗人，举人出身，官至工部尚书。
[44]张玉裁，生卒未详，字礼存，江南丹徒人，该科榜眼。
[45]董讷（？-1701），山东平原人，字兹重，号默庵，该科探花。官至左都御史。
[46]望阙：朝着皇宫的方向。
[47]教坊乐：皇家音乐。教坊是皇家音乐机关。
[48]谢恩表：由鼎甲三人代表新科进士所写的感谢皇帝恩典的一种特殊文体。据说自刘子壮《谢思表》出现之后，历科状元都照抄、沿用。
[49]在籍：在家乡。
[50]李贞孟：李元振（1637-1719），字贞孟，号惕园，河南柘城人，康熙三年（1664）探花。官至工部左侍郎。
[51]吴长庚：吴光，字迪前，号长庚，顺治十八年（1661）探花。官至祭渝安南国王正使。
[52]李子静：李仙根（1620-1690），字子静，号南津，四川遂宁人，顺治十八年（1661）榜眼。官至户部右侍郎。
[53]投门生帖：递上自称门生的名片。
[54]用执仪二十四金：拿二十四两银子做拜师礼。
[55]蒋虎臣：蒋超（1624-1673），字绥安，号虎臣，江苏金坛人。官至顺天学政，后以病辞归，遍游名山。工诗，有《绥安集》。
[56]熊次候：熊伯龙（1616-1669），字次候，号塞斋，湖北汉阳人，顺治已四（1649）科榜眼。官至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他是我国杰出的无神论思想家。
[57]孙帷一：孙一致，字惟一，生卒年未详。顺治戊戍（1658）科榜眼。
[58]不佞（n ng）：古代官场的一种谦称，等于说“不中用的”。佞：伶俐乖巧。
[59]恩荣宴：即琼林宴。传胪后，皇帝赐给新科进士的大宴。
[60]内大臣佟国舅：清制，选满洲镶黄、正黄、正蓝三旗子弟作为皇帝侍卫。他们的统师称领侍卫内大臣，共六人。其次称内大臣，也是六人。是武职中最高的品级。佟（t ng）国舅，即佟国维，佟皇后之兄，康熙间授领侍卫内大臣，封一等公。卒谥端纯。
[61]天厨：皇家厨房。
[62]尽醉无算：尽量喝，醉了也不算无礼。
[63]玳瑁（d i m o）银带：镶有玳瑁的银制腰带。玳瑁：一种象龟的爬行动物，甲壳上有褐色与淡黄色相间的花斑，很光润，甲片可做装饰品。
[64]国子监：封建时代的国家教育管理机构与最高学府。释褐（h ）：新进士进入仕途前的一种仪式，脱下布衣，换上官服。褐：粗布衣服。
[65]先师：即孔子。他生前境遇凄凉，而死后地位却越来越高，最后被封为大成至圣先师，简称“先师”。
[66]释菜：也是新进士入仕前的一种仪式，即以芹藻之类的菜蔬祭奠孔子。
[67]奠三爵：洒三杯酒在地上表示祭奠。
[68]四配：孔子的四个学生与继承人，颜渊、曾参、孟子、子思。颜渊和子思的牌位摆在孔子牌位东，曾参、孟子在西。此句的意思是：酒三杯洒在地上表示祭孔子和四配。
[69]伏位：在特定的位置上伏身下拜。
[70]十哲：指陪祀的孔子的另外十个门徒：闵子牛、冉伯牛、仲弓、宰我、子贡、冉有、季路、子游、子夏、子张。
[71]彝伦堂：国子监内的一处殿堂。为国子监的藏书处。原为元代崇文阁旧址，明永乐（1403-1424）时重建，改今名。彝伦：礼教、道德、伦常，天地人之间的常道。大司成：国子监最高负责人——祭酒的别称。
[72]韩昌黎：即唐代大文学家韩愈（768-824）。因其郡望在昌黎，故世称“韩昌黎”。
[73]内院：禁宫之内。
[74]此处的意思是：新鼎甲授职。报到之后，记名存档，并转发文件到吏部领取薪俸。
[75]庶吉士：又称庶常，明清时期一种预备官名，采用《尚书》语句“庶常吉士”之意。清设庶常馆，隶属于翰林院。新进士除三鼎甲外，再举行朝考，选居于前列而年龄在30岁以下者为庶吉士，学习三年；再考试，按名次授职，谓之散馆。除三鼎甲外，其余学习期间并无薪俸。但当过庶吉士的，每授清要之职，升迁较快，所以被视为荣选。
[76]帅颜保（1641-1684），满洲正黄旗人，官至礼部尚书。
[77]范承谟（1624-1676），字觐公，号螺山，又自号蒙谷，汉军镶黄旗人，顺治九年（1652）进士，入选庶吉士。官至福建总督，殉难。赠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谥忠贞。能诗，有《范忠贞公集》传世。教习：明清学官名。清在翰林院设庶常馆教习，负责教课与考试，以满汉大臣各一人充当。又选侍读、侍讲以下官，分司教课，称小教习。
[78]投帖：指代表庶吉士到帅、范两位教习府里投门生帖。
[79]请进馆日期：请示进入庶常馆，即开学的日期。
[80]大学士李公：即上文读卷官李尉（应为李霨） 。
[81]辛丑：顺治十八年（1661）；世祖章皇帝：即顺治帝；宾天：去世。意思是到天上去做客人，为皇帝死亡的饰词。
[82]甲辰：康熙三年（1664）。
[83]中堂：唐以来的称宰相为中堂。明清废掉了宰相职务，大学士实际上是宰相，故也称中堂。
[84]是为“丹地森严”：（川堂）这个地方叫“丹地森严”。旧时称科举及第为“丹桂”。这是从进士中选出来的庶吉士们学习、活动的地方，格外神秘森严，故称“丹地森严”。
[85]史鹤龄等：这批庶吉士除张英外，其余人官职皆不甚显，生卒均不详。张英（1637-1708），字敦复，号梦敦，又号乐圃，安微桐城人，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卒谥文端。
[86]签押：签名画押。
[87]修吉堂：翰林院内一处建筑名。
[88]五云深处：修吉堂往前是瀛洲亭，“五云深处”大约是一块匾额。
摘自《清代状元诗联文选注》，原著者不详（请与我们联系），在线阅读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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