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这个世界二百八十九年了,你不认识我;我来到这个世界二十有一年,喜欢了你十一年——故事就这么简单,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而我没有悲伤。
我愿意把今生得到的某些东西看作是你的赐予,比如他,比如她,比如她,这样想来,你不过是在用我察觉不到的方式回馈我对你的喜欢,如果可以,我不介意通过你认识我未来携手一生的那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对我来说,你就是上帝,我不信仰任何神祗,但我相信你住在我心里能创造奇迹。
我对你的喜欢是从一个叫孙耀威的男人那里开始的。对,我就是一个很梦幻很童话的女子,曾经不止相信爱情,甚至相信古时也有从一而终的神话,《怀玉公主》里的康熙为保护怀玉中剑的瞬间,怀玉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玄烨”现在还能随时在我的耳畔响起,只因为那一刻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名字,就是这样的。那时我们很傻很天真,喜欢搬着凳子从柜子的最高处拿下一本《辞海》,一个一个地查证电视剧里的人物是否存在,记得那时我以一种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口吻惊呼“找到吴三桂了!”可惜除了他,电视里的大部分人物都是虚构的,傅怀玉也是,还包括你的痴情。
可惜没办法,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等我知道自己“被骗”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你了。就在这时候,《康熙王朝》出现了。如果《雍正王朝》代表着相遇,《怀玉公主》代表着初恋,那么属于陈道明版康熙的形容词无疑就是热恋了。那一时期网络也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找到了一个叫“千古一帝”的地方,认识了一群同样喜欢你的女子,这使我对你的喜欢更加“明目张胆”了起来,生命就是这般奇妙,没有什么理由就发展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如果我们在谈恋爱,你也许会问我喜欢你什么,其实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我仍旧无法给你这个答案——曾经一度,我以为我了解你很多,但现在我只恨自己对你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因为我的生命里看起来天天有你的存在,实际上全是虚无,我根本不曾遇见你,只能从一页页的文字里竭力拼凑你的样子。可这些只言片语的拼图拼出来的永远是一个影子,我可以利用所有有利自己的材料拼出一个喜欢的你,但那样的你并不真实,不过是投我所好而存在,那份真实永远不可求。
但我今天还是给真实的你捎去这封信,告诉你我对你这份有些荒诞的感情——在荒诞派作家的眼里,世界本身就是荒诞的,有一天所有的文明将在一场爆炸中化作虚无,真实又怎样,虚无又怎样,没有办法追究——千百年之后,这世界上大部分的“真实”都会化作青烟,只怕连做别人饭后谈资的资格都没有,只要在一个人的心里存在过,随他而生又随他而死,就足够了。请你住进我的血液里,等我死的时候再死一次吧。
玄烨,你是我人生春秋大梦里最好的一场梦,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感知你的存在。还有,请保佑我能够和他相遇相知,保佑他能和我一起做一场有关你的梦,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凝尘
辛卯十一月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