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礼,乾隆大帝!
近几日,在家闲坐,忽忆起了汉武帝刘彻的《秋风辞》:“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于是就想起了一位在秋季降生的故人。于是就忆及了久违了的《戏说乾隆》。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对于历史着迷的渊源就在这里。而时下似乎又正在流行易中天先生的“一家之言品三国”,于是乎,小女子斗胆,就效仿老先生,权且透过《戏说乾隆》一剧,来谈谈我眼中的乾隆大帝。不足之处,还请诸君海量汪涵。
——前言
回眸悠悠五千年的岁月,漫漫两千年的统治,我不仰三皇,不慕五帝,却偏偏对他——爱新觉罗·弘历情有独钟。
爱他的嬉笑怒骂,爱他的风流倜傥,爱他面对贪官污吏时的不怒而威,爱他望着淮秀沈芳时的柔情似水。
爱看他的笑脸,爱听他的笑声,对他的扇子充满景仰之情,似乎它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尽管明白中国已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夕,可我仍然怀着美好的憧憬:当他将作为腰带的日软剑拔出时,一切便都迎刃而解。就如同我始终都祝福希茜公主和她丈夫约瑟夫的美满婚姻,而逼迫自己遗忘“同床异梦,希茜遇刺身亡,弗兰茨·约瑟夫是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实质上的末代帝王”这一系列不争的事实。
或许,这便是电影电视剧虚构的魅力所在。鲁迅先生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你看。”我受不了这打击,因此我选择去相信戏说。看秋官在混迹市井时仍不失帝王威仪,听他在嬉笑怒骂间仍不忘天下苍生。
我至今不解自己究竟是因为郑少秋而情定乾隆,还是因为乾隆而恋上郑少秋?这恰似那个困扰了人们千百年的问题:庄周梦蝶抑或蝶梦庄周?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张国立绝对不适合饰演帝王。历代帝王,虽不如统治者们自吹自擂得那么玄乎,可也并非等闲之辈。一张能随波逐流,完全淹没于市井的脸又怎是帝王之相呢?诠释乾隆这样一位风流天子就更离谱了。中庸、木讷,哪里还有乾隆爷的半点影子?!
惟有我们的“四爷”举手投足之间才方显“是真名士自风流”,也惟有郑少秋会把一位风流多情却用情至深的乾隆爷诠释得这般丝丝入扣。
他很多情,在史学评论家眼中,他俨然一位风流天子。然我以为,他亦深情。多情与深情本不可同日而语,但却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在江南他携手淮秀走江湖,在热河他邂逅沈芳巧周旋,在宫闱他甚至金屋藏娇金无箴。有人批判他这是“风流成性”,尤其是孝贤皇后投湖之谜更让他背负了千古骂名。有人慨叹他这是“可怜风月债难偿”。他的错,错就错在不该在贵为帝王,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时还在民间“见一个迷一个”,可谁又设身处地地想过他的无奈呢?生于帝王之家,他的终身是要依靠指婚的。在那群红颜中,一定有知己吗?贵为帝王后,他身旁,充斥着太多迷恋权术又善妒的女子。在《戏说》中,钦妃就是这样一个典型。在两后相继辞世后,她妄想着入主东宫,效仿女皇武则天。可她终究忽略了一点:清高宗乾隆非唐高宗李治啊!但我们至少可以从这里窥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妻室有时更像他的政敌。
况且在尘埃落定以后,他与淮秀相忘于江南,他与沈芳惜别于西滇,他与无箴咫尺于天涯。他的进退并未失据,又何来“风流成性”之说呢?彼时若换了隋炀帝、陈后主之流只怕会上演一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闹剧也不定吧?!人人只道帝王好,忘了帝王也无奈。你一旦成了帝王,那便意味着你的肩上担着一份“治国平天下”的重任,你要心系社稷,泽被苍生,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掩饰起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按律例公道办事。事实证明,乾隆确是这样一位有道明君。所以,说他“多情”、“深情”皆可,“风流成性”、“沉迷声色”实在不妥。
淮秀说:宫门一入深似海。那么他生于斯,长于斯,胸中又该涌动着多少凄苦和悲凉呢?且不论他的生母谓谁(我一直对他生母为海宁陈夫人的说法很反感),至少,他不是雍正的嫡长子。在他出生直到荣登大宝时,他必须接受怎样的磨练与煎熬啊!在争夺帝位的斗争中,他又必须过早放弃童真,选择戴起面具做人。
阎崇年先生说:在清朝皇帝中,可以作为英杰人物来论说一番的只有四位皇帝——清太祖天命汗努尔哈赤,清太宗崇德帝皇太极,清圣祖康熙大帝玄烨,清高宗乾隆大帝弘历。对于前三者,我并不诧异,因为“时势造英雄”。而乾隆帝能够在盛世中守成守为一代英杰,实是不简单。也许在他的“十功者”中,可见一斑:
平准噶尔为二,定回部为一,扫金川为二,靖台湾为一,降缅甸、安南各一,即今二次受廓尔喀降合为十。
我曾诧异于《沁园春·雪》中的诗句:“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为何不写写乾隆呢?他可是有道明君中的“文武全才”啊!据我所知,他简直可以说是一位文化型的皇帝。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擅书画,兼长诗文,是一位非凡的文学家,语言学家,书法家,诗人和学者。不仅精通老满文,而且熟知新满文。不仅对汉语汉文十分精通,还懂蒙、藏、维等多种语言文字。《全唐诗》收录了2200多位诗人的诗仅48000多首。而乾隆一人的诗作就多达42613首。以一人之力媲美《全唐诗》,其造诣之深,创作之勤令人称道。
也有人批判他晚年好大喜功,夜郎自大,对世界潮流熟视无睹。然而我们忘记,他是乾隆,他是250多年前封建王朝的一位君王。他的身上,总有时代留下的烙印。这正如当金无箴责问他为何帝王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时,他说:这种制度并非朕所创,在朕之前就有了,但它也不能禁止于我乾隆,惟有留待后世。君不见,即便是北魏孝文帝这么重视改革的君王,也要看重门阀。就因为他是君王,他得守制。所以我说:瑕不掩瑜,他依旧是那位英明神武君临天下的乾隆大帝。
我们有目共睹的是他将祖宗的基业发扬光大,在文治武功方面颇有建树,确为一代有为之君。尤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有生之年作出了禅位的决定。他内禅皇位后,又训政三年零三天。后人多讥评乾隆名为退位,实禅而不退。其实不然,纵观中国自秦始皇以下两千年的皇朝历史,由内禅归政者,前君罕见,后君亦无。宋仁宗储位既定,郁闷不乐;宋英宗立太子后,泫然泪下。再看历史上其他长寿的帝王:
梁武帝萧衍享年85岁,在位48年。但他局处一隅,三次舍身入寺,长于文学,精通音律,侯景之乱后,饥病而惨死;
宋高宗赵构,享年80岁,在位36年。建都临安,半壁江山。
元世祖忽必烈,享年81岁,在位35年。
以上三位或国偏一隅,或半壁江山,或在位不长,或国亡而死。他们皆无法与乾隆享年89岁,实际在位63年相比拟。
行文至此,我不得不由衷地赞一声:“壮哉,乾隆大帝!”
后记
总想趁着自己记忆尚且清晰,记下一个属于自己的童年。那些曾经无数次梦回的人和事。在思索的过程中,一个名字被定格——郑少秋。
在我还未知道他的大名时,便已看过了他主演的《戏说乾隆》及续集。记住了那首片尾曲《呛姑娘》:“鸿雁飞呀影双双啊,水里天上干啥都有个月亮,夕阳红遍心不悔,天下爱我他最配。”感谢秋官为我展现了一位盛世君王,堪称睿智果断,体恤百姓的千古一帝,让我的心中充满了阳光。及至后来的《香帅传奇》,我看到的依旧是一位侠骨柔肠的风流盗帅。
悠悠乾隆情,绵绵十余载。因此,我作下此文。
后世多批判乾隆的“风流成性”,因为他的这一所谓“陋习”,而导致两后惨死,“见一个迷一个”的情景层出不穷。可正如我在正文中所提出的那样,其实结果他才是最悲戚的一个,与他两情相悦者皆不能与其长相厮守,他的身旁惟有妒妇与怨妇。淮秀也好,沈芳也罢,到头来,还是“东飞伯劳西飞燕”,剩他孤家寡人一个。他人生的真实写照,也许就是蔡幸娟的《问情》。就附在文末权当一份缅怀与告白吧。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 情愿糊涂
一生的遭遇 向谁诉
爱到不能爱 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 啊
海水永不干 天也望不穿
红尘一笑 和你共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