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出处:《清西陵史话》,徐广源著。
孝淑睿皇后
孝淑睿皇后,喜塔腊氏,满洲正白旗,原任总管内务府大臣、副都统和尔经济额之女,生于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八月二十四日辰时,与颙琰同岁,但比颙琰早42天降生。经乾隆皇帝指婚,于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四月二十七日,喜塔腊氏与颙琰喜结连理,当时新娘、新郎都刚15岁,从此喜塔腊氏成了皇十五子的嫡妃,也称嫡福晋。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四月三十日子时,喜塔腊氏生皇二女,
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八月初十日寅时,生皇二子旻宁,即后来的道光皇帝。
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九月初七日申时生皇四女庄静固伦公主。
嘉庆元年正月初一日,颙琰即皇帝位。正月初三日以翌日册立皇后,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颙琰奉太上皇帝之命,遣东阁大学士王杰为正使,礼部右侍郎多永武为副使,持节X册、宝,册立皇太子妃喜塔腊氏为皇后。正月十三日,奉太上皇帝之命,赏给皇后之兄盛住一等承恩侯。
二月二十八日追封皇后之父、原任副都统和尔经额为三等承恩公,母亲王佳氏为公妻一品夫人,祭一交、建碑修坟如例。
夫君当了皇帝,自己被立为皇后,好运刚刚开始,喜塔腊氏竟于嘉庆二年(1797年)二月初七日未时驾鹤西去,年仅38岁。死的当天遗体被移送到紫禁城外的吉安所。正在圆明园的颙琰听说皇后崩逝,立刻赶回皇宫,到吉安所为皇后奠酒。即日,太上皇帝发布敕谕,对皇后的丧事做了安排:
皇帝辍朝5日,穿素服7天,遇有奠X再行摘缨,俟目送梓宫奉移静安庄殡宫后皇帝改穿常服;王公大臣及军民人等俱素服7日,不摘缨,但剃发;
派怡亲王永琅、总管内务府大臣盛住、礼部左侍郎铁保、工部左侍郎成德为总理丧仪王大臣。 对照《大清会典》关于皇后丧仪的规定和以前皇后的丧礼实例,喜塔腊氏的丧礼明显大大降格减杀。其原因何在?是这位皇后不贤淑吗?是太上皇帝对这位儿媳不满意吗?是她与颙琰的夫妻感情不好吗?回答都是否定的。其原因,用太上皇帝的话说,“所有应行典礼原当照例举行,但皇帝侍奉朕躬,而臣民等亦皆礼统于尊。”用颙琰的话说是“皇后册立甫及一年,母仪未久。且听夕承欢,取诸吉祥”,以表明“崇奉皇父”、“专隆尊养”之至意。 说通俗点,就是一切礼仪活动都应该以太上皇帝为中心,处处要取吉利,以使太上皇帝欢心。
如果按规定办理丧事,举国同悲,隆重排场,置太上皇帝于何地?太上皇帝心情能好吗?这是根本原因。
至于颙琰所说的“皇后册立甫及一年,母仪未久”,这只是一种自谦和托词。
康熙皇帝的孝昭皇后册立刚半年就崩逝了,孝懿皇后册立仅1天就亡故了,这两位皇后的丧事丝毫未因册立时间短而减少仪文,办得很是隆重,这当如何解释?所以说颙琰所说的“母仪未久”之说是不成立的。
孝淑皇后与颙琰朝夕相伴23年,相亲相爱,为颙琰生了一男二女,特别是生了皇次子旻宁,可谓功劳不小。对于发妻的去世,颙琰岂不悲痛?只是碍于皇父之面不得不含悲忍痛,强作笑颜而已。
喜塔腊氏的梓宫停放在吉安所。
二月初八日、初十日、十一日,颙琰连续三次亲自到吉安所皇后梓宫前奠酒。
二月十三日X时,喜塔腊氏梓宫奉移静安庄殡宫,这一天,颙琰亲自到吉安所目送。
喜塔腊氏梓宫到达静安庄殡宫以后,开始漆饰梓宫,共漆饰49次。
二月十八日为初祭礼,颙琰命皇次子旻宁到殡宫行礼。
二月二十五日为大祭日,颙琰亲自到静安庄殡宫皇后梓宫前奠酒。
二月二十七日,太上皇亲赐谥喜塔腊氏为孝淑皇后。
五月二十日X时,在静安庄殡宫举行册谥礼,以庄亲王绵课为正使、质郡王绵庆为副使,册谥喜塔腊氏为孝淑皇后。
因为当时昌陵尚未破土兴建,所以孝淑皇后梓宫只能长期停放在静安庄殡宫。
颙琰亲政以后,于嘉庆四年四月十三日晋封孝淑皇后之兄由一等承恩侯为三等承恩公。
五月二十三日,追封孝淑皇后的曾祖父原任员外郎爱星阿、祖父拜唐阿常安为三等公,曾祖母王佳氏、祖母李佳氏为公妻一品夫人,祭一次,建碑修坟如例。
嘉庆八年(1803年)昌陵基本建成。
颙琰决定将停放在殡宫多年的孝淑皇后的梓宫葬入陵寝地宫,入土为安。
这年的七月十四日,颙琰任命和郡王绵盾、兵部尚水长麟、戴衢享、兵部右侍郎那彦宝、工部右侍郎明德会同礼部恭办奉安孝淑皇后典礼。
嘉庆八年十月十一日,以孝淑皇后梓宫翌日奉移山陵,颙琰亲自到静安庄殡宫奠酒。
十二日,又亲自临送,他注视着渐去渐远的孝淑皇后梓宫,不禁想起了这位结发之妻自15岁嫁给自己以后,二十多年来,淑慎贤明,生儿育女,立为皇后不久就英年早逝,百感交集,思绪万千,不觉悲从中来,
立成七律一首,以志哀悼:
永别芳型已七年,太平择地卜新阡。
孝恩垂泽沐深厚,后德流徽感淑贤。
洒泪徒倾三爵酒,伤心早废二南篇。
临风追悼增哀思,廿念相依百世牵。
随同孝淑皇后梓宫一起奉移西陵的还有在静安庄殡宫暂安的恕妃、简嫔、逊嫔、五公主的金棺。
嘉庆八年十月十七日,孝淑皇后梓宫到达西陵,梓宫停放在陵寝隆恩殿内。
这一天,颙琰从京师启銮赶赴西陵,亲自参加孝淑皇后的葬礼。
以十月二十二日孝淑皇后梓宫葬入地宫,前期三日,于十月十九日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奉先殿。
十月二十一日X时,孝淑皇后梓宫前行迁奠礼毕,梓宫从隆恩殿奉移到方城前芦殿内,颙琰亲自到芦殿内孝淑皇后梓宫前奠酒举哀。
同日遣官祭后土之神、永宁山神。
十月二十二日X时(上午5—7时)孝淑皇后梓宫葬入地宫,颙琰亲自到地宫内临视,命皇次子旻宁在梓宫前行礼。
道光元年(1821年)三月十六日,在嘉庆皇帝梓宫入葬前,在昌陵隆恩殿举行了孝淑皇后的加谥礼,旻宁亲自行礼,谥孝淑皇后为孝淑 端和 仁庄 慈懿 光天佑圣睿皇后。
道光元年三月二十八日孝淑皇后神牌升柎太庙。
道光三十年(1850年)五月初一日,文宗加上“敦裕”二字。
感丰十一年(1861年)十月,穆宗加上“昭肃”二字。
最后谥号全称是:孝淑 端和 仁庄 慈懿 敦裕 昭肃 光天 佑圣 睿皇后。
因孝淑皇后的奉安仪注,竟引发了一起大案,致使上至郡王,下至一般办事司员,多人受到严厉惩处。
事件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
嘉庆八年七月,负责孝淑皇后奉安事宜的王大臣与礼部会商后,拟定了奉安仪注,上奏皇帝。
颙琰阅后,极为恼怒,他在谕旨中气愤地说:“本日办事王大臣具奏事宜折内有‘掩闭石门,大葬礼成’八字,殊属粗心疏忽,不经之极。试思石门岂可闭?既闭不可复开。此吉地乃皇考赐朕之地,非赐皇后之地,若关闭石门,欲朕另卜吉地乎?朕遵皇考之旨,断不敢更易!至‘大葬礼成’更不成话。王大臣等又何忍也诸口,形诸笔墨?总之朝廷之上,无实心办事之人,彼此因循将就,是朕之隐忧,刻不能去。所有办事之王大臣并礼部堂官著交吏部,会同宗人府严加议处,速议具奏。”
吏部、宗人府会议的意见是将相关官员全部革职,三天后由文渊阁大学士庆桂上奏。
颙琰认为,如果这些王大臣是办理坛庙事宜,出现如此严重错误,不仅要革职,而且还要交部治罪。
但这次是办理孝淑皇后奉安事宜,而且是由于照旧誊写而出现的错误,有情可原,可以量为宽减。
因此未采纳吏部会同宗人府的会议意见,予以从宽处理:
荣郡王绵亿革去正红旗蒙古都统、管理上驷院事务、行围领X大臣职务,罚俸6年,分12年扣完。
武英殿大学士保宁革去太子太保、领侍卫内大臣、文渊阁提举阁事、户部三库事务,仍革职留任。
礼部尚书水庆,革职留任。
礼部尚书纪昀毋庸署理兵部尚书,并革去文渊阁直阁事、教习庶吉士,仍带革职留任,八年无过方准开复。
军机大臣、刑部尚书德瑛革职留任。
工部尚书缊布原所管的御茶膳房、畅春园、太医院、御药房、织染局等处事务,毋庸管理,仍带革职留任。
礼部左侍郎扎郎阿革去经筵讲官、礼部左侍郎之职,降补内阁学士,仍带革职留任。
礼部左侍郎莫瞻X(草字头加录字)革职留任,八年无过方准开复。
原江苏巡抚、署理礼部右侍郎岳起不再署理礼部右侍郎,仍以革职留任注册。
礼部右侍郎关槐革去礼部右侍郎,降补内阁学士,仍带革职留任。
其他承办司员,均照部议革职。
就其事情本身来说,并非是重大失误,也未造成任何损失,完全不必如此大动肝火,大张挞伐WAT。
可颙琰却横推车,借题发挥,竟说是欲他“另卜吉地”,颇有点蛮不讲理,大耍无赖之意,似乎失去了理智。
笔者分析,可能是以下原因。
在这年的闰二月底曾发生了陈德行刺事件,不仅使他受惊丢脸,也使他看到了朝廷上下大臣官员均是玩忽职守,办事粗忽的弊病。这次事件距陈德行刺事件仅隔四个多月,上次的怒气尚未消尽,又发生了这次事件,岂不使他恼上加恼?遍及数省的声势浩大的白莲教起义,调动全国之力围剿,损兵折将,屡易将帅,已历八年仍未平息,邮不使颙琰烦上加烦?
因此说,这次的事件的发生正赶上皇帝心情不好,极度烦恼的时刻。此原因一也。
这件事虽然不大,未造成严重后果,但这八年字却是关健词句,性质严重,而办理奉安事宜的王大臣们和礼部官员们竟无一人察觉,再一次暴露了官员们疲玩怠忽、敷衍粗忽的弊病,因此再一次触动了颙琰“刻不能去”的“隐忧”,使他认识到一味宽容姑息,只能越来越坏,不动真格的,难见实效。
因此颙琰来个借题发挥,敲山震虎。此原因二也。
也不排除借此机会更换部会办事不力的官员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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