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阵功夫,竟出了太阳。那绵绵亮光竟破了厚重重叠云彩,丝丝亮光照在她身上。
她缓缓抬了头,眼睛却也睁不开。她总没想到这太阳竟来得这样快,这样坚决。她努力想睁开眼睛,那眼睛却如扭了锁的堂门,是再也不肯瞧那太阳了。
恍惚间她记得有一年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日子。她去四执库领了新做的夏衣,回来却落了雨。半道上撞见他。她请了安,静静站着,不敢乱动。他也不说话,只是站着瞧着她。她窘得脸发红,低了头看着地下,雨珠子顺着发梢往下落。这周围静悄悄,除了雨珠子却没有旁的声音。他突然一抬手轻轻扫了她头发,淡淡的道:“这季节雨水总不定,往后记得带着伞。”便再也不看她,扭身而去。她怔了半晌,直到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四阿哥,落这么大雨,您怎么一个人就来了,那些奴才也不跟着。”她才回过神来,赶紧往储秀宫走去。回去之后,子碧跟她道:“你可真真赶不巧,让雨淋了。也不知道躲躲。”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竟停了,那太阳也是像今日这样从云里照了出来。
她低了头,不再看那太阳。手紧了紧领口,竟是这样的冷。太阳照着,却也不会总暖和。一辈子这样的长久,她盼着雨还是少下些的好。
2。梦长君不知(另一个狗血碎片)
荣祺看到胤禛,有些吃惊。胤禛背对着她,也不回头。半晌,她才福了一福,道:“四阿哥吉祥,奴婢给您请安。”
胤禛也不回身,只道:“过来说话。”
荣祺只得走到胤禛旁边,还是低着头。
这时,胤禛才回过头来,趁着月色,看着荣祺。
荣祺不敢抬头,只是用余光看着胤禛。
那样坚毅的一张脸,深不见底的眼睛动也不动看着荣祺。
胤禛半天吐了一句话,声音很低但有清晰可闻:“我想讨了你去,你说呢?”
荣祺竟呆了。只得垂头静静的站着。也不回答。
胤禛以为荣祺是害羞,才用略有几丝戏谑的声音道:“怎么?羞了?”
荣祺舔了舔干的嘴唇,接道:“四爷,奴婢只怕没这福分。”
荣祺说完,眼睛一闭,泪就涌了出来。她不知道这样的答案会让胤禛有何等的反应,她只等着他说话。哪怕是恼她的话。
胤禛也不说话,只是呼吸越来越重,两眼里掺杂着吃惊,还有……痛。他伸出手,又收回去,又伸出,这样反复了几次。胤禛突然伸手抬着荣祺的下巴,定定的看着她,正要发狠。却看见荣祺眼角残留的泪痕和眼底的不舍。胤禛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和怜惜,竟咧嘴轻笑了一下,道:“你放心不下我,是不是?”
荣祺两眼的泪水又生生的掉了下来。她直直跪下去,道:“四爷,荣祺无法。荣祺……荣祺愿来世生生于四爷相守。”
胤禛把她从地上抓起来,用劲搂她入怀,发狠道:“来世来世。我要今生!”
荣祺也不挣扎,只是低低道:“荣祺今生只能陪伴十三爷。四爷,荣祺……”
胤禛一时呆了,两眼径直的望着荣祺,刚才的柔情全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激动。荣祺听着胤禛的喘息有些心痛,眼角撇到胤禛双手紧握,手背青筋暴动。好一阵,胤禛的呼吸平和了,手也松开。荣祺这才抬头看他。胤禛眼里的种种已然退去。他淡淡的道:“好,好。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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