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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原创]千回百转终是空
清思烨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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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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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千回百转终是空

(纯属游戏之作,难经历史推敲.)PS;其实偶本来并不是发这篇,可惜要发的那篇怎么发都说什么本脚错误,结果都是乱码.偶又不能删,只好随便找了篇换上.晕!!!

第一章

康熙四十二年盛夏。街上肩挑车推,满载着鹅鸭鱼肉蛋菜,络绎不绝,一片繁华盛景。然而紫禁城里却正演绎着一场新的夺嫡之争。

太子胤礽此刻正陪蒙古亲王共进午膳。午膳后,又说了会子话,已近未时。胤礽回到毓庆宫,坐下批了会儿奏章,觉得又闷又寂寞,便顺手从袖里掏出一条链子来把玩。似乎这已成了他的习惯。胤礽今年二十九岁,母亲赫舍里氏与康熙有揭发之好,深的康熙帝的宠爱“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少年时候的情感总是显得特别的真也特别的深,不易被人忘却。赫舍里氏在康熙十三年丙寅五月初三因生胤礽难产而死,享年不到二十二,正是青春貌美之时。然在此之前他俩还有一子,名承祜,是康熙八年十二月十三日所生。但此子不到四岁便夭折,这使得康熙痛心之至。因此康熙对于胤礽极为溺爱。按清朝祖宗家法,本是不立太子的,但康熙执意在保成(胤礽的乳名)出生后第二年的十二月十三日册封他为太子,并亲自养在乾清宫。胤礽生来天资聪明,能文能武,深得皇宠。但不知出了什么事,在他十三岁那年,性格突变。从行事怪异慢慢演变为至今的残暴、淫乱、专擅威权、肆意殴打,凌辱朝中大臣、好杀成性。

胤礽盯着链子眼神竟有些痴怨。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谁都无法相信这是事实。正自出神间,听秦寇儿叫道:“太子爷!索额图之子格尔芬和阿尔吉善请见。”

 “恩,让他们进来吧!”胤礽边说边将链子放回衣袖,又恢复了往日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正眼也没瞧一眼的说道:“有事吗?”。他俩互相递了个眼神,脸色苍白,终于格尔芬鼓足了气,可话音间仍有些颤抖“太子爷,求您救救阿玛!现在……现在就只有您能救他老人家了。您去劝皇上,求您了!只要您说个话,皇上他……他定听您的。”格尔芬边说边跪倒在地双手抱着胤礽的双腿放声哭泣。胤礽见他如此这般无礼,猛的一脚踢了上去,吓的跪在一旁的阿尔吉善直打哆嗦。看着他俩如此狼狈,心里倒是舒畅许多,道“放心吧!毕竟索额图也是我叔公,再说……,总之亏待不了他就是。”说罢,带了毓庆宫随行侍卫,太监打马一径赶往畅春园。 

到了宫门口,也不下马,反而更加张狂。守门的侍卫知道这位太子爷的脾气也不敢阻挠。

澹宁居里数十个太监守在廊下,鸦雀无声。康熙正独自对弈,见他没听宣就闯了进来,也不加理会,依旧摆弄着棋子。直到白子被牢牢围攻,退无可退,方道:“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慌乱。难道朕没与你说过为君者讲究的就是个忍字。你这般急噪,日后怎能成事?”康熙缓缓的从炕上起身,撇了眼说道:“朕乏了,你退安吧!”。

“皇阿玛,儿子还有事要奏!”

“可朕不想听!”这话本没什么,但今儿却让人听了有些不寒而栗。

     胤礽从未见父亲对自己如此这般冷淡,突然头‘嗡’地一声胀的老大,前段日子伴驾南巡,在德州得病,索额图前来探望,曾安慰道“等入了秋,太子的病就会好了。”难道是另有所指?想着,头上已是热汗淋漓,可又不能就此服软,否则皇父便会认定自己也参与此事。这样不但救不了索额图,还会惹的一身骚。当即,把心一横,袍子一提便跪了下去,“皇阿玛,索额图犯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您定要派人拿他?不管怎么说他也为大清立过不少功劳。如今您这么做就不怕寒了臣子们的心?”。

“够了,你这是在跟朕说话吗?”康熙冷冷的回道。

 “儿子只想讨个说法,还请皇阿玛成全。”胤礽也不甘示弱

康熙两眼直直的盯着太子,见他依旧毫无半点惧色,先前的猜疑反而削减大半。随即拿出一叠奏本扔在地上“你自己仔细看看,有没有冤枉了他。自康熙三十年起,就不断有人参他,直至康熙三十九年的那份奏章,上面写着索额图二十大罪状。骄纵,跋扈,结党,营私。人臣服官,惟当靖共匪懈,一意奉公,如或分立门户,私植党与,始而蠹国害政,终必祸及家身。历观前代,莫不皆然。在结纳植党者,形迹诡密,人亦难指摘,然背公。营私,人必知之。凡论人议事之间,必以异同为是非,爱憎毁誉,公论难容,国法莫逭。”听康熙尽是翻旧帐却对谋反一事只字不提,心下已有了底,知道皇父有意保全自己,更加嚣张起来“树大招风,索大人权倾朝野难免引起那些小人们的忌恨,再说康熙四十年,索额图已经 ‘以老乞休’在家,你也恩准了。所谓君无戏言。” 

“好一个君无戏言!朕是恩准他乞休在家,如若他不为非,朕也自然不会拿他。”说着康熙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奏章道“你自己好好看看,朕命他前来德州侍疾,可他呢?仗着自己是京官对当地百姓任意凌辱。还闹出了人命。古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他这是陷朕于不仁,陷你于不义。朕拿他有错吗?”。良久,屋里一片寂静,康熙见太子无从反驳,立即传了人,下旨处死索额图。 

他知道那只是康熙找的借口,自是万分的不服,见那人领了旨正要出去。情急下,抽出墙上悬着的宝剑,指向康熙“放了他,我让你下旨放了索额图。”

那人早已吓的满头是汗,不敢前进一步。顾问行毕竟跟了康熙多年,见惯了风雨劝道“太子爷,您可得想清楚啊!您这可是。。。”话音未落,早被一剑挥了过去,头上飘下些许发丝。 

“你闹够了没有!”看着康熙寒冷的目光,胤礽却毫无畏惧之色道 “只要您答应儿子,不杀索额图。否则。。。否则。。。。”其实他想说否则休怪自己剑下无情,但这话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康熙看着自小呵护手心的爱子,居然为了外人逼迫自己,悲从中来,却哭不出,也骂不出……
     
 

      澹宁居外已被侍卫重重包围,只等他采取进一步行动,他们便可冲进去,救驾擒王。见形势已对自己不利,胤礽后悔先前的卤莽。权衡利弊,手一松,将剑丢在了地上。却依旧不失太子威仪,目空一切俯视着底下的人。侍卫们各个目目相醵,没有康熙的命令谁也不敢退去,但又不敢向前一步。僵持了好半会儿,康熙方闭上了眼,挥了挥手。见人都退了去,胤礽总算是松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却被康熙制止道“你也下去吧!朕不想再看见你。”

     听皇父如此说道,也只得晕头晕脑的离开澹宁居,刚走没几步,就不知与谁撞个满怀。见是十七阿哥胤礼,骂道“你这狗娘养的东西,走路没长眼睛呀。”胤礼今年还不到十岁,听哥哥辱骂自己的母亲,不知轻重的回了上去“启禀太子,我也是皇阿玛的儿子,您说我额娘是狗。难不成皇阿玛是和一只狗把我生下来的?”

胤礽向来高傲在加上本就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作,没想胤礼居然大胆到敢跟自己抬杠,一个扫堂腿,便将他踢倒在地。站在胤礼身旁的两个太监正伸手要扶,却被狠狠的瞥了一眼当即收回了手,胤礽乘势走过去再赏他一拳,却听一声“住手”。回头一看,竟是皇长子胤禔。

“二阿哥!你好大的胆,原来你竟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兄弟手足?就不怕我到皇阿玛那去参你吗?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胤禔比太子长两岁,按儒家思想长兄如父,因此他总爱摆出一副大哥的模样来显示自己地位的特殊。

“放肆?恐怕放肆的另有其人吧?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既然皇阿玛封我为君,你我即使君臣,你刚才那么说话是否有失君臣之礼啊?”胤礽语气倒是出奇的缓和,可字字带有挑衅,入骨三分。“至于你想参,就参把!反正从小到大你也没少告过我的状。我到想看看皇阿玛是信你还是信我。”话完,便一笑而去,留下胤禔气的双手紧握成拳却又无处发泄。突然又想起方才自己递牌子请见未许,而太子却是从澹宁居出来的。难道阿玛真的就只在乎太子吗?他不敢往下想。只得回头就走。

“爷,您这是去哪儿啊?”跟在胤禔身边的一太监道。

“还能去哪儿,回府。”
     

太监赔笑道“可爷不是要去给惠妃娘娘请安吗?您这次办差回来还没去过呢,今个儿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倘若再不去,这知道的人倒还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爷您,您……”听到这,胤禔停住了脚,稍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道“那就去吧!”

    

    

第二章

索额图之事已轰动朝野。五月,康熙带太子胤礽,皇长子胤禔,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十三子胤祥等去承德避暑。

八阿哥胤禩奉旨留京密审索额图。此事胤禩自知非同寻常,忙匆匆查了卷宗,又立马去宗人府。堂上气氛早已紧张异常,三十二名侍卫分别站在两侧,十多名太监跟在其后。刑部官员见胤禩前来,“呼”的起身叩头道“请圣躬安!请八爷安!” 

“圣躬安!” 胤禩仰头答应一声,又缓过脸色笑道“几位大人都请座,此次本贝勒奉旨审案,自知经验尚浅,还望各位大人多加提点才好。”说罢居中案坐,将堂木“砰”的一拍,严厉喝道“将索额图带上来!”

索额图已被两个狱卒一左一右的押了上来,“恕老臣年事以高不能下跪。”他依旧称自己为老臣而非罪臣,一来代表自己并不认罪,二来是告戒底下的官员自己是‘老臣’曾为康熙立过功。 

这日,十阿哥胤礻我也闲不住一大早命人备轿去了八爷府。因大家平日都时常走动,故好比是上自己的别苑,没有太大的避讳。刚进门就和一太监不知说着什么,只见秦德住上前打了个千,“爷吉祥!”说着又忙赔笑道“今儿个不知刮的什么风,您来的那么早,不过还有比您来的更早的呢!九爷也来了个大早,现正在爷的书房,不如让奴才陪您过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胤礻我在那扯着嗓子叫道“还以为我沉不住气呢,来了个大早。原来九哥来的更早啊”进了门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暗红色便装,腰间佩条上饰着两颗东珠,看去有些阴沉。胤禟正在摇着扇子,细细品尝这书房的摆设。秦德住立马向前打千儿“请九爷安”。胤禟背对着‘恩’了一声,随口问道“前些日子我送来的猛虎出山图呢?八哥不是说喜欢,怎么没见挂上?”秦德住听九爷问话忙恭敬的回答“先前是挂这的,可福晋说书房还是安逸些的好,就让下人们给收了起来。”十阿哥早耐不住性子,插话道“你们家福晋这也管的也太宽了吧!要碰着我早一个巴掌上去,还轮的到一个娘们在爷面前指手划脚的,反了她了。”说着又道“不就是幅画嘛!明儿个我送个女人来,看你家福晋奈何?不,不是一个,是一堆女人。” 秦德住被胤礻我的一番话说的只得呆呆的站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行了,你就省省把,还是留着你自个用。八哥的为人别人不知道我们兄弟还不知道?他能看的上你那些个女人?人家夫妻恩爱着呢,你就少搀和。” 秦德住听九爷给自己主子辩白心中暗喜,为了避免象方才那样尴尬的处境随便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直到傍晚,胤禩方回了府刚刚坐定,便见胤禟,胤礻我红光满面踏步进来。  胤礻我边走边笑道“恭喜八哥,今日必定是敲山震虎,好是威风” 胤禩只一笑,挥手令众人退下,站起身踱了几步欲言又止。胤禟见状知道他还在犹豫是否要与太子正面冲突,说道:“八哥,到了现在你我已经没有退路,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太子的人一网打尽。如若您还尚存妇人之仁,别说我们在老爷子那儿交不了差,大哥他们又会怎么看我们?而且这也辜负了拥戴你的人,更重要的是如若我们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拌倒太子可就难了。”

“你们还真当做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胤禩挥着扇子苦笑道:“要是可以,我宁愿跟大伙儿去承德避暑。也好过接这种得罪人的烂摊子。” 

“八哥,你该不会是怕了那个太子!就他那个自以为是的阎王样,不过是年三十晚上吃豆腐渣--肚子里没啥。仗着有皇阿玛疼他,做了多少混帐事。这江山要真交给了他,还不是大腿上把脉--瞎搞。”胤礻我说道。 

九阿哥也附和着“不错,得人心者得天下,他根本就不配做太子。” 说着略停顿会儿,见胤禩依旧不语又道“如今是大事所趋,皇阿玛为什么让太子陪他去秋闱?不就是要我们大干一场,好揭一揭他的底。” 

胤禩听两位弟弟言辞激昂,自己也不好再藏着什么。略皱了皱眉头,又喝了口子茶方缓缓的道“你们啊,别太小看了咱们这位太子爷!更别小看了他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不瞒你们,到现在我心里还没有底!上次太子大闹畅春园,要是皇上真想治他的罪早该治了。”说道这儿,九阿哥心里一颤,那事本是隐秘的,没有外人知道。如若不是自己的额娘当时也在园子里头听见了点风声偷偷告诉自己,自己定不会知道。想着暗暗佩服这位八哥的耳目之广。

胤礻我听着原委惊的从坐位上蹦了起来“呵呵!他还真是房檐上玩把戏—不要命了。我老十虽平日里荒唐了些,但也不至于到他这般地步。嘿!八哥,九哥要你们,你们敢不?哼!皇阿玛可真偏心”。

胤禩顺着话儿继续道“不错,这点也是你我所应该顾忌的。你们自己说在皇上心里我们比大阿哥如何?大哥一来是皇阿玛的长子,二来他随皇上出征立下不少功劳。可他和太子斗了那么多年。结果呢?这几日我终于想通了几年来都猜不透的迷,为什么皇阿玛会如此容忍一个狂妄、暴躁、残忍之人?”听到这胤禟,胤礻我互看了一眼,很是不解的细听着,八阿哥轻叹了口气,笑道“咱们这位太子可真不愧是皇阿玛亲自教导出来,深不可测啊!索额图那事儿要遇着他人,必定是丢车保帅。可他却反其道而行,真是一石三鸟之计。”

“哪三鸟?” 胤禟忙问道 

“他责问索额图所犯何事,又毫不示弱的为他辩护,消除了皇上对他的猜忌,并成功的试探帝心,是为一鸟也。他大闹园子又公开不讳的为索额图说尽好话,你想索额图知道他正为自己的事奔波,还能供出他来?是为一鸟也。他大张旗鼓的为索额图鸣不平,一来给跟着他的人吃了颗定心丸,知道自己主子是个能够担待的主,日后办事定竭尽全力绝无保留。二来要皇上真开了恩,便更加树立了他的威信,也好让我们这些阿哥知道他的根基不可动摇。是为一鸟也。” 

“真没想到他看似毫无章法,任性而为。却深藏不露,机关算尽。要不是今日八哥您深思熟虑,恐日后定遭他的毒手而不自知啊!”九阿哥一字字的说道。 

听着这些胤礻我也不禁的打了个寒颤,焦急的问道“那现在我们该如何?” 

“如何?”胤禩自嘲的笑了声“能如何?谁要他是太子呢?打娘胎里就比咱们高一等。不是我们想如何就能如何”

“那这索额图到底还审不审?”

 “审,为什么不审!那可是皇上交代下来的案子。”胤禟说着撇了眼老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使这事还动不了太子至少也要让皇上对他眷爱衰减,以便日后慢慢将其绞死。”俩人似乎已达成共识,相继一笑。只弄的胤礻我摸不着头脑的附和着。

  

  

第三章

然而在承德的胤礽倒是闲暇异常。除了单独诏见了些寺院的主持、喇嘛,最多便是整夜整夜的歌舞曲调,狼籍清樽。 

“禀太子爷,热河都统凌普大人求见” 秦寇儿察言观色的小声奏道,怕搅了这位太子的雅兴,但又因他是胤礽的乳兄不敢不奏。 

“恩” 胤礽已喝的半醉,见凌普叩头请安,笑道“都是自家人就免去这些个礼节吧。”凌普恭敬起身,胤礽踉跄的上前将手搭在他肩膀,得意的道“你来的正巧,就便宜你小子。这些个女人都是新进贡的歌女,被我偷偷的给扣了来。要你喜欢就挑几个去。”说着又打了个嗝,酒气弥漫。凌普本是因索额图一事前来心急如焚,见胤礽竟沉溺男女之欢,且那些女人还是私扣的贡品。脸一沉道“既然太子爷您醉了,臣还是改日再来请安” 

“醉?”胤礽听着哈哈大笑“酒醉终有一日能醒,可怕的是无酒之醉。趋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既然世人皆醉我又何必求得独醒?”凌普这时哪有心思与他讨论这些,见胤礽醉的还不算全无知觉又示意叫退众人方道“据京城密报索大人已被人用了刑,太子爷您务必要……”话还未完,只见胤礽已躺在坐位上熟睡过去,气的来回踱步也顾不得礼仪,大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要知道唇亡齿寒啊!” 

 “你倒给我说清楚谁是唇谁是齿?要不是看在孙嬷嬷的份上早将你拉下去抽二十鞭子。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胤礽在这天就塌不下来。索额图到了今日那是咎由自取,在德州他就无视天家礼法,乘马直至我住所中门方下,就这便是死罪。”胤礽起身骂道,原来他并没有真的睡去。听到这,凌普方明白一二,跪倒在地。原来太子早就不满索额图只因他还是向着自己方忍着不动声色。如今除了他反倒是件好事,省得将来成事后摆出元老功勋的姿态不把君主放在眼里。可回头又觉不妥,谁都知道索额图是太子的人,如今出了事难免要受牵连。

胤礽发作一顿这几日的闲愁忧闷也算散了去,知道凌普还在为此事担心,宽慰道“放心把,老八他们要审就让他们审便是。那些不过是个形式,就索额图的那点行迹,该定何罪?如何定罪?皇阿玛早有安排。”说着又长叹了口气“哎~~~说到底他还是我叔公。如今也只能想办法保他一命,换个终生圈禁也算是圆了和他主仆一场。等到了地下也好交代。”

听着凌普又是一团迷糊,这位主子还真难以琢磨。先前自己说索额图是咎由自取,可现在又要保他一命?想着也不敢多问,只道“您不是说皇上心里已有圣裁,又如何作保?”

“凡人都有其弱点,皇上也是人嘛!总之你看着便是,只要本太子估计没错,皇阿玛会改变初衷的。”说着胤礽便走出屋,仍下凌普独自离去。

花园里长长的幽径,低垂的花枝伫立在两侧,叶儿映出灰蒙蒙的银光。冷清清的明月挂在天空,湖面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此时这位皇太子已如梦如醉索性倒在地上睡了去。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一阵悲凉的歌声“曲尘夜染柔娥线,黄昏摇曳隐秋千,好待月落波平晓岸边。”胤礽揉了揉眼,见一粉衣女子色比花娇、颜同玉润、熏人欲醉,只眉宇间泪光点点象是有诉不尽的哀愁。

“是你,真的是你吗?还以为我们要待来世才能相见” 胤礽起身激动的拉着她的双臂,生怕再次失去自己的至爱,眼中透出无限的幽情。可那女子却轻轻转过头似乎并不愿理睬这痴情儿,“怎么?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很失望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他从来都未曾爱过你,真正爱你的人是我。是我,你知不知道?”胤礽说着心一酸,便伸手想去抱她,竟扑了个空,人已不见只留得清风迷雾妖娆。

原来只是幽梦一场,她已逝世又怎会再出现?正自出神,却感觉身边有人,猛的回头,果然一女子正好奇的伸头探视着自己。

“谁?真是好大胆的奴才!”胤礽怒道

那宫女这才反映过来,也弄不清状况。见胤礽很是生气,吓的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其实她连眼前是谁还没搞清,反正这天下不是主子便是奴才。特别是这个红墙黄瓦的宫殿里,人的命又是何等的轻贱。

胤礽见她身子抖的厉害,心里倒也一慌,想着刚才的梦,难不成自己失了口被她听去了什么?他太清楚自己暗恋的她并不能与外人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主子,有一会儿了”那宫女胆怯的小声道,却犹如霹雳般划过胤礽的耳边,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

“走过来,让本太子好好瞧瞧。”那宫女一听是太子,又要自己过去。虽是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喜悦。若能让太子看上,还真是飞上枝头。心砰砰的乱跳,努力抬起头,这脸早已羞得通红。然而她的心思又怎能躲过胤礽的双眼,笑说“多美人儿啊,明月相伴,江水相绕,又有如此佳人相随。上天待本太子还真是不薄?”湖中倒影着他俩缠绵的身影,胤礽一把将那宫女揉进怀中,口对口,边把舌头伸进她口中搅动着,边不规矩的在其身上来回滑动。弄的那宫女浑身发烫酥软,任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抚摸,正闭着眼,全身紧贴着胤礽,迷迷糊糊,蒙蒙胧胧。突然平静的湖面激起朵朵浪花,那宫女被一掌打落水中,在湖里拼命的挣扎,直到用尽最后一口气,才慢慢的沉了下去。或许她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先前还对自己温柔无比的男人竟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长长的柳丝在微风中摇曳,湖水映着月儿不知流向何方。胤礽略整了整衣衫,又掏出怀里的链子暗自神伤。

  

  

第四章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退去,整个天空开始逐渐的变换着色彩宣告白天的来临。烟波致爽斋中康熙盘膝端坐在暖炕上,下边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十三阿哥胤祥依次站立,另一边则是马齐、张廷玉、佟国维等上书房大臣。

“依儿臣愚见胤禩向来与裕亲王相交甚欢,大可先让八弟在裕王爷府照应着,不必忙于回京。”胤禔顾及眼下八贝勒密审索额图,要就这么回京,太子坐镇,这案到最后恐怕也就成了走过场,杀几个门客、州府、镍台便了事。

康熙似乎并不理会胤禔,转脸向其余阿哥问道“依你们看呢?”

胤祉一怔,太子未在,刚才大阿哥也发表了意见,知道该轮着自己说话思忖了会儿,道“臣以为大哥所言乍听合理,却不通情。怕是另有私心。”谁都没料着一向儒弱不争的诚郡王,竟公然挑衅自己的大哥。

“老三,你说谁有私心啊?今儿个你倒是在皇阿玛和我,还有众兄弟、大臣前说个明白。若我真有私心定以死谢天下,否则我便参你诬告之罪。”胤禔这么说是赌胤祉不敢将那层窗户纸捅破,更是看他如何收场,若他敢道破,那胤祉最后的抉择无论‘去’‘留’都无法证明自己无‘私心’,若他不敢道破那他对自己的指控便是诬陷。

胤祉从容一笑,说道 “呵,大哥素来与裕亲王不睦早是举朝皆知,自不会为二伯之病稍显优色。这儿多好啊?四面江山绿水环绕,最是凉爽之地。据说直郡王最近在这儿又新添了两名美婢,想来更是乐不思蜀。” 说着,踱步到老大面前颇有深意的道“这难道不是您的私心?” 胤禔怎么也不曾想这位三弟会翻出陈年旧事,更惊讶的是胤祉竟对自己的行踪如此知晓,心下有些个摸不着底,想着自己平日和他虽说不上亲近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毫无怨仇可言。为何今日处处责难自己?莫非是太子许了他什么,透过他的嘴来与自己相抗?然此刻已不容多想,只有力争。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胤禔岂是安于享乐之徒,当年我随皇阿玛出征,军中粮草断尽,每日只进一餐。有时,甚至铺天盖地的沙石被狂风席卷着打在脸上、身上,手和脚被冻的僵硬,却依旧日行百里。”想到当时的场景不免眼睛一酸,强忍着泪,略带嘲讽的说道“而那时恐怕三弟正高床暖枕,美人在怀吧!”

胤祉轻视的‘哼’了声“原来大哥是君子,请恕为弟眼拙,还真没看出来。”

顿时气氛紧张异常,众阿哥有的等着看热闹、有的另有一番心思、有的摆出事不关己的清闲四周观望。胤祥偷偷向上撇了眼,他是康熙第十三子,母亲章佳氏,参领海宽之女,三十八年己卯七月二十五日卒,谥曰敏妃。因其幼年丧母故得康熙悲悯爱怜。眼看老大就要发作,可皇父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正想上去替胤禔说话,不料四阿哥禛已捷足先登“儿臣也认为不必忙于回京,八弟在奏章中只说裕亲王有疾,可到底如何还不知道,就那么贸然回京未免太过轻率。” 说到这儿,故意放慢了语速,显沉思状,道“儿子觉得大哥提议也是可行的,另外,再命八阿哥将裕亲王的身子状况、太医院记录、每日进了些什么药、又是否得以好转等等用四百里加急奏来即可,若皇阿玛仍有所担忧亦可再下旨督促太医院尽一切全力医治。”

康熙端着茶细细品味,暗道不愧是上好的雀舌,茶已吞下余香却留于口中徘徊,久久未散。殿内渐渐安静下来无人再言语,“这件事朕会让顾公公去办,你们也不必太过‘操心’,朕相信裕亲王吉人自有天向。”说到这儿显然是不愿在此话题上迂回,当下又和马齐、张廷玉等议起了‘水利’ 、‘河工’,直到巳时方命众人各自离去。

禛跟着众人出来,行至花篱旁,“四哥请留步!”胤祥追了过去,意味深长的笑说道“我又落在后头了。”老四背对着抬头看了看前方,冷冷的道“你指的是现在还是刚才?”

 “何止是现在和刚才,自打娘胎出来我就落您后头了,要不您怎么是我四哥呢。”胤祥赔笑着。

禛向来生性多疑又常喜怒不定,没什么人缘。故康熙三十七年,大阿哥和三阿哥都被封为郡王,可他只封了个贝勒,自是心有不甘。也正是如此才更激励他奋进图强,努力弥补之前所造成的劣势。见胤祥追来,又左一声‘四哥’右一声‘四哥’的跟自己示好,心中暗喜他已步入圈套,前来询问先前庙堂之事。表面却道:“我并不想在你前头,只是形势所迫,总得要有人出来挡这一剑。”禛转过身,露出兄长应有的爱怜注视着胤祥,半晌才道:“现在你圣眷正宠,凡事应谨慎处之,万不可再像刚才那样鲁莽。”

胤祥早已听出话外之音,笑道:“原来四哥是帮十三弟挡煞,只不知这煞,何来? 

“皇阿玛是古往今来难遇的英主,乾坤独断、决胜千里,何曾因如此小事问与他人?你知道为什么皇上让你和大阿哥共掌护卫之权?” 老四双目炯炯,像似看穿一切“如今,皇上与太子之间矛盾日益俱增,而大哥是长子又立过军功,是最有资格牵制太子之人。但皇阿玛同样也不放心他,这才命你和大阿哥共掌护卫之权。名义上是让你跟着他磨练,实则是将你为眼线插在他身旁,以免他对太子不利。今日以裕亲王之病为饵,抛砖引玉,若你公然反对回京必招猜忌,把你归入大哥的阵营。”听到这,胤祥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感激这位四哥挺身相助,又问:“既是如此,那四哥先前不等于表明了立场?日后‘所言’又如何取信于皇上?”

禛一怔,其实他从来都没想过亲自对付太子,只想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当然这些自不会向老十三告知,假装深明大义道:“名不正,则言不顺。皇阿玛交给我的差事,哪能动的了太子?但你有护卫之权,若太子有什么意动,自然有责任向皇上禀明。可见孰轻孰重?再者,诸兄弟中我也只与你相处最是融洽,我本就无意朝政,若遭受猜疑,正好落的个清闲。”

“四哥,您待胤祥之恩,胤祥铭记与心。他日有事任请差遣,必竭尽全力绝无推辞。”看老十三感激涕零的模样,胤禛暗自好笑,心想胤禩这套笼络人心之术虽说俗了些,倒也确实好使。





春花秋草,只是催人老.总把千山眉黛扫,未抵别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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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表于: 2007-01-10   

就是那部,女主失忆了,就被四四同学拐骗回去生孩子了,怒,某四你再喜欢人家,也不能那么无耻吧,抢十三的老婆啊。而且女主生的还是乾隆,狂晕呢。偶素在群里,听到大家谈,才去踩的,结果把我给郁闷的。

PS:虽然桐桐是四党,但素偶素觉得人家名花无主的时候,尚且可以争取,但是嫁作人妇,可就不该有非分之想了,即使还是喜欢女主,也要保持距离,所以对于我来说,是绝对不希望如梦回中的小V这样的角色,在嫁给十三之后,出墙和四四不清不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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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表于: 2007-01-10   

偶已经N久没去过晋江了,我说的那个恍然如梦,女主叫婉然的,后面没看哎,只是真的很喜欢雪仗一节。

可是思烨妹妹你调起的太高了,这往下你可怎么写啊?真替你捏一把汗!也是从没有过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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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表于: 2007-01-09   
恍然如梦?不会是那个十三的福金给四四生孩子的那个吧?水晶儿你喜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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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07-01-09   
呵呵,清思烨的文也贴上来了,推荐推荐,大力推荐,偶在晋江这么长时间,最佳故事情节就评出两个,一个是月下箫声的《恍然如梦》雪仗一节,再一个就是清思烨妹妹的这个《千回百转终是空》的第二章,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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