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是李四来找我,我才知道要坏事,那天晚上那小子带我曲里拐弯儿的走了好几里路跑到围场上。要知道在这儿说话最安全,我们两个身上带着功夫,有人来了都不怕他们来抓,就是怕给人听见,这种空旷的地方好就好在只要有人靠近立马就能知道,我看他挑了这么个地儿,就知道出大事了,“行了,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这小子别别扭扭的“张三,我们也是多年的兄弟了,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们的交情……”我一看他这样就烦,不过我没有马上打断他,“我们的交情那可不是一般,现在兄弟我有事找你帮忙,你肯是不肯?”我还不了解他?!他肚子里几条蛔虫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听这样子不像是在骗我,我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很哥们义气的说“我们那是什么交情啊,兄弟你有什么事我怎么会不理呢,你放心说!我一定帮你!!”我拍拍胸脯,这小子愣愣的,一下子眼睛里都高兴得放光“我就知道你不能不管,老实说,我在太子爷那里已经混不下去了”我心里一惊,但是不露声色,“嗯,怎么个说法?”“太子爷的脾气你多少也听说过吧,那可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这几年,他又越发的不讨老爷子的欢心,见谁都一肚子火,而且,最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我们以前是铁兄弟,对我日渐疑心,我看他很快就要收拾我了”说到这里,那个没出息的开始抖抖嗦嗦的。
我心下叹口气,都是做奴才的,这样的事我还能不懂,好歹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我拍拍他的肩,有点大义凛然的,“你是要到我这里来是吧?”他眼睛里放出神采来,猛点头,很期待的看着我,我故作沉吟,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这件事可不好办,要知道这种事情在我们奴才可是犯忌讳的,不要说你以后做事千难万难,连我也要和你一样……”他眼神有些黯然下来,要不怎么说当年他要跟着我混呢,就现在这小子的道行还没超出我去。我又一转“但是咱们是铁哥们儿嘛,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说什么我也不能不够义气不是”李四又活起来,我看他那样子好笑“得,这事儿包我身上了,你先回吧,别让太子知道了,我呆会儿再回去,省得给人看到,机灵着点儿!”他猛点点头,感激地朝我看了两眼,转身消失在黑幕中。
我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围场里,慢慢走几步想着,您说我怎么这么大方就帮了他,这种事情,没有把握可是不能随便应承的。这件事情后面有文章!太子爷这个样子,看来是要谋逆,当然了,这话我可不能随便说,也就是我,胆子大点儿,否则谁敢这么想啊。这年头当差,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就是分了派的,我是十三爷的人,谁上台了我都没个好下场,说都说不清,只有十三爷上去了,我才能保住这条小命儿。不过十三爷和四爷是一伙,所以除了他们两个我谁都不能认,这已经是个没有黑白的年代了。在我们当奴才的,两个一定要记住了,先是要保全自己,然后是要保全主子,不保全主子迟早也要丢了自己。这件事儿弄好了,我可能就此品步青云,以后要什么那是有什么,要是弄砸了……呸,尽说不吉利的话。虽然心里有点虚,可是也容不得我想了,现在只有和主子绑在一起了。
我把这件事情连带上次听到的谈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十三爷,爷神态机警,看着我,看得我有些腿肚子发软,“这人可信么?”我咬咬牙“于情于理我觉得都没问题”“嗯”爷在屋里缓缓走了几步,手在桌上不经意的敲了两下,一个转身,“我知道了,你去吧,把那个人稳住,过几天我告诉你怎么做”“是!”我退下去了,走出门外把门轻轻掩上,长抒了一口气,定定神,往院子里走去。
不过一会儿在大门口看见爷屋里的小安子,我上前跟他打哈哈“安公公这是上哪儿去啊,急急忙忙的”小安子朝我一笑“原来是老张,我给爷送信去”“奥,那您快去吧,别误了爷的事儿”他笑着走过,我瞥见信封上的字,原来是送到京城给四爷的,我抬眼瞧了瞧四边儿,进门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