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素要打死偶,偶都不会往外贴这篇文的,但素发现N多筒子还坚信良妃是什么蒙古亲王的女儿,成吉思汗的后人,偶就很崩溃了。而且发现考证的文字,不如小说深入人心,所以决定把这篇文贴出来。但素事先说明情节还素很狗血的很狗血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请不要往下阅读,如有无视偶善意的提醒,而有任何不良反应的,偶概不负责。还有本文属于小说,虽然对于良妃的家世叙说比较符合历史,推断我个人也觉得很合理,但素绝对不会完全符合历史,请大家不要将其误以为就是历史。
本文纯属无良YY,由菜对全文进行了润色,真素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功力,改得偶自己都不认识了,汗~~
题目原作良妃怨,也是菜帮我改为如今的这个题目。o(∩_∩)o
本文尚未写完,在此提醒,偶坑品不好,不保证会把坑填完,请掉进坑中的筒子不要催文,既然敢跳进来,就要做好坐穿坑底的准备
顺便说一句,亲爱的格格,不素偶要村汝的,我原来写的的宫女的名字不是叫雁格儿的,素无良菜改的,你要打就打菜,偶素无辜的,嘿嘿
遗珠怨
西北风裹着搓绵扯絮似的大雪,无歇无休地在天地间隳突飘荡,紫禁城重重宫阙的轮廓,渐失入白茫茫的浩宇。
有一只不饰金银的素手,把大红呢面的厚门帘揭开了一条缝,一个眉眼乌黑,未施粉黛的年轻女人,自那缝隙里,纸片儿般飘出来,飘过石阶,飘进庭院,雪地里留下一排纤细的足印。
风刮得猛,她的棉袍角翻飞着,手里的纸伞吱吱晃荡着,但是女人抬头望向宫院四方的天,弯起了唇角。
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时刻。
(一)
卫和姬(注1)喜欢下雪,自有记忆起,便是如此,她会一径走去躲在某个无人的角落里,望着漫天的飞雪,静静伫立。
也许立上很久,怀着万千雪片一般蝉联叠坠,连绵不绝的思绪。
在家的时候,也曾有偶然撞见的人,好奇地问过她:你在风口里想什么呐,大妞儿?略略思考之后,她通常仅以谦卑的笑容作为回答。
多么可惜,但凡她读过一点点诗书,也许就会有一缕色彩明晰的针线,在她天生丽质的头颅中游走,把那些无依无着,随风飘飏的思想缝接贯连,化为足以与这雪地冰天相匹配的美丽语言。可是,没有人聆听过这姑娘心中那许许多多无声的诗歌,她的头脑,亦如这白茫茫的,雪的世界,单纯而又混沌,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此刻眉上、心头到底思虑着何事。还好,她想,这是宫里,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从不倾听彼此。
是从何时开始的事了?她同自己说话。在雪地里,她有时喃喃低语,有时轻声哼唱,有时仅是一连串无意义的声音,风雪的呼号吞噬了这些话语,瞬时间便被天地遗忘。
很久前的一个冬天,落雪的清早,她手扶着一处宫墙的拐角,无意识地唱着、说着,忽而一阵卷风不期而至,呼的卷走她手中的伞。她小跑着去捉,眼看手指就要碰到了竹骨伞柄,而寒风孩子气的和她瞎闹,突然把伞儿刮去了另一个方向。她爱这雪,这风,所以并不着急,继续哼着那紫禁城外,街头巷井的歌谣,与风嬉戏着,抢夺着。
不经意间,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发自身后,不是内侍们尖细的腔调:“哎,你。”
她好不容易握紧了伞,气喘吁吁地立住,迷惑地半开着两瓣冻地鲜红的嘴唇,向他偏过了脸儿。
男人的目光在她面上驻留了片刻,眉角微生笑意。他的团脸微麻,但很白皙,两眉些微呈出八字,下面闪烁着一双清正的眸子,显得气度端严。男人匀称强健的身体上,外罩一件海龙皮缘便服袍褂,缂丝五爪团龙的袍面,说明了他的身份。
“你在做什么呢?”他温和的发问却引起了姑娘一阵痉挛似的颤抖。
“啊……没……没什么,奴、奴、奴……”明明有满腹的话语,经过了一番巨大的努力,她却只能完整地说一句话:“……奴才在看雪。”
吓(hè),慌乱间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平日学的练的规矩,积攒了的一肚子的话,竟不知都钻到哪里去了,通通忘个干净!她忐忑不安的行过礼,满脑子沉云乱絮,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对是不对。而风声雪声也在忽然之间如潮退去,两耳中轰鸣着如鼓的心跳声。
怪有趣,皇帝想。
见她行礼虽是一板一眼很像那么回事,可皇帝一眼就看出来她流露出的羞怯和慌乱。又像是洞穿了她的想法,不由逗趣道“你这是行得什么礼啊?”语气中满是责怪之意。
不知是被冷风冻地,还是羞窘惊骇所致,她的两颊一片荔色。皇帝自是见惯风情的,在姑娘想起应该匍匐在他脚下谢罪之前,他已经舒臂将她揽至胸前:“大冷天的,穿得也忒单薄了……抖着这样!”
“奴、奴才不冷,”卫和姬额头贴着皇帝皮毛柔软的领口,那一丁点盼望已久的温暖,疑是银河落九天地洒遍全身: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两年前皇上也抱过我呀!她柔顺地贴着他,一动也不敢动,而双目因为欢喜感激,几乎就要涌出泪水来。
“你兴致倒好!”皇帝怀里是这面生的美丽姑娘,眼里也满盛着她那一头因挂上了水气,莹然发亮的乌发——好一个雪片儿般的人儿!“你爱这雪,爱在哪里?”
“这……奴才……”多年后,她想,那年那天,若是那儿站的是江南来的那位才女王嫔(注2),又会如何回答皇上呢?当时的她,越急于倾诉,越是口拙,只有选择诚实,“心里仿佛知道,口里说、说不出。”
皇帝倒喜爱上了这姑娘的纯朴,暗忖道:“难怪这般爱雪,是那等干干净净的心地。”
看着她盘髻燕尾,水鬓贴腮,一身装饰应是个有位封的女子?怎么不记得这个人呢?皇帝试探着问:“我们不常见罢?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一宫里?”
难以置信啊!卫和姬为着那片刻狂喜而竭力忍住的泪水,猛然之间决闸般地涌出眼眶!适才远离了她的寒风和雪片,报复般的喊杀回来,她在皇帝怀里再次抖索起来,抖地连牙齿也咯咯地打颤。
寒冷令她神智可悲地清明,这次她已不敢再次君前失礼,轻轻脱离了皇帝的怀抱,她后退两步,手扶头鬓,在雪地里深深地跪下,“奴才觉禅氏……(注3)”
正讶异间的皇帝,闻言也立如冰碴子吹进了耳朵,脑袋一凉,咫尺之间的二人,转瞬已隔着天上人间的距离,他勉强一笑:“这个姓氏倒是少见呐……” 他龙性端重,并不点破,做出从容仪态,转过身对侍卫道:“今早儿讲经筵的翰林们都到了吧?咱们也得快着了……”
脸向她一偏,挺和蔼的:“你也回吧。”
拔步即去了。
姑娘目不稍瞬地注视着皇帝在前呼后拥中行远,一交睫的功夫儿,一段儿鸳梦重温、欢喜团圆的戏折子已经谢幕了,层层叠叠的飞雪为那刹那间的热闹闭合上帘帷,再不大一会儿,就连那群人的脚印也遮盖地踪迹全无了。
泪珠早在腮上凝成了冰晶,卫和姬还在朝皇帝消失的方向呆望着,忽然间她求生般地伸出手,向着那儿追了几步,但站麻了的双脚,让她一个趔趄扑在雪地里。下意识地,她抓起地上几捧雪,揉成了团,发狠咬牙地朝前砸去,却不知为什么,心上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吞吃掉了她全部的气力,雪团自头顶上方跌落下来,飞溅了她满怀满脸。
“死了心吧,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稀巴烂贱的东西!”她哭骂自己。
与其相见,争如不见!那人只才一个转身,便又将她这条渺小卑微的生命,云端谷底,拆皮卸骨了一回!
(二)
“过巳牌了,咱那主儿咋还不回来呀?我把奶子热热去吧!”小宫女雁格儿正在长身体,等到这会儿,早饿得发晕,小眼睛巴巴地瞅着门口。
“讨人嫌呐,别吃手!”尼雅礼呵斥她,一边牙齿使劲,扯断了丝线,她把绣花绷子朝炕上一摔,“什么体面的正头儿主子,自己不吃食儿,也不想想别人!我说你那奶子也别热,谁爱吃冷的就给她吃去呀!”
雁格儿齿嫩,入宫才一两个月,个人眉眼高低还拿捏不准,嗫嚅着说:“主子挺软善的一个人,这样遭数真不多!谁叫咱是奴才呢,等主子吃饭也是命里带的!”
“她那命好金贵?一辈子挣不出个头脸!”尼雅礼耸起弓细墨黑的长眉,“就是生了阿哥,也不过一个常在吧!”
大宫女金锭儿拾起她的活计看着,眼角笑出富有亲和力的细纹来:“是这话,咱们内三旗的女孩子,什么头面齐整的没有?哈,倒要我们颠倒过来捧着她呢!我出宫日子不远,只可惜了咱们尼雅礼,和德主儿同一天儿进宫,同一处儿当差,人德主儿如今都在妃位上了!若尼雅礼你换个枝儿栖着,凭咱这俊眉俊眼的小模样儿,兴许比德主儿爬得还高呢!”
“啐!”尼雅礼一把抢回她的绣活儿,小嘴儿却不禁带笑了:“金锭姐你埋汰我呀!我真是这么心高,岂不和那位不知自己斤两的人儿一样了!”
两人的笑声汇流在一处,屋里暖意融融,与窗外的冰雪世界,自是两番天地。
雁格儿凑近来,插话道:“那主……她家,为着什么给发派到那一起子人里去的呀?”
尼雅礼瞥她一眼:“越是穷人,越是生的猪一窝狗一窝的!当爹的下作没出息,在茶膳房偷吃的呗。”
金锭用手绢握着嘴:“人家养猫捉老鼠,咱家养猫,只会偷鱼腥儿呢!”
这俏皮话儿又引发了一阵大笑,雁格儿也讪讪地笑了起来。
热闹中,那面色苍白的女人,无声无息地搴帘而入,一双眼睛黑洞洞地看着她们。
金锭儿最先瞄到她,呵呵一笑迎过来:“刚说着呢,咱们主儿不饿么,这会儿还不回来?可是这翊坤宫里的宜主儿又传您说话儿去了吧?”
“哎呦,我的好主子,您怎么弄了这一身湿啊,” 尼雅礼不知她听到了多少,觉得有些尴尬,在炕上扭动一下,漫不经心的应承道,“快脱下来换了,小心着凉了。”嘴上虽如是说着,却并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金锭儿笑着:“雁格儿,端奶子去呀,你!”
卫和姬怔怔地想:活着的内容,也仅剩下吃吧?
“吃吧!”她说,“吃吧!”
(未完)
注释:
注1:
良妃的名字是我杜撰的,卫和姬乃是满文音译过来的,读的时候不可拆开。
注2:
即顺懿密妃王氏,李煦表妹。因她虽然一直实居嫔位,但一直没有正式册封,在良妃去世后才被册封为密嫔,所以此处称其为王嫔。
注3:
桐桐考证过,良妃是满洲人,不是传说中的汉人,原姓觉禅氏(http://www.ourjg.com/bbs/dispbbs.asp?BoardID=55&ID=4117)一如太子妃石氏原姓瓜尔佳氏一样。或因其名字中带卫字,或因其所居地,或因其家中所从事的世职之名,而被讹写为卫氏,亦未可知,在这里,我显然是以第一种情况YY的。至于良妃家入辛者库的情节,是桐桐胡乱编的,因为她家世任膳房总管,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因为亏空钱粮而入辛者库的,汗,偶素以《红楼梦》中因为一碗鸡蛋羹而得罪司琪的柳家的为原型YY良妃家入辛者库的缘由的。
注4:
文中设定尼雅礼为定嫔万琉哈氏之名,为卫和姬身边宫女。因为定嫔本是宫女出身,且确实如我文中所说,与德妃同日入宫(四哥大嘴巴YY出来的),这里设定的情节为康熙二十一年,其时万琉哈氏应还未被康熙临幸,仍属宫女位份,故有如此布局。定嫔其人似属忠厚老实之辈,文中将其设定为刻薄势力之流,乃是情节需要,和历史百分之百不符。
按例,常在俱无定位,随其他主位居于十二宫,位份下有三名宫女侍奉。这里设定其随宜妃居于翊坤宫。(原本想设定良妃和惠妃同住一宫的,因为惠妃抚育胤禩么,但素想想康熙不太可能让良妃如此亲近胤禩,这是其一;二来,嚯嚯,桐桐大发善心,让她和出身盛京的直率的东北姑娘住一起,不至于太作践她;三来,方便交代八和九自幼建立起来的“革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