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这一张利嘴,饱读经史便罢了,又狠下心来潜习了一阵佛学,越发地把心境读深了。
这嘴上笔下地难免带出点子痕迹来,只消瞥上一眼就知道这是他的话了。
以往在藩邸如是,进了养心殿越发地心痒起来,不再拘着自己的嘴,倒是把年轻时憋着的性子都放了出来。
看到称心的发自肺腑的宽慰,下笔都是朕的宝贝;不顺时直接写上放老狗屁四字,真真地把人儿笑死。
想都想出他在明灭的灯下握着笔皱着眉气的脸儿铁青的样子。
孤灯寒夜的,有时真不知爷图的是什么。
成天价白日黑夜的,做给自己看?没着股子工作狂的狠劲,没着点子责任啊使命感什么的,怕是这人也撑不到这么久。
不抽烟,不嗜酒,不爱炕上事,不喜桌上食。
养养狗,炼炼丹,批批折子,院子里走走,我们四爷就这样为国奉献了十几年?
上个月某天,忽然很想他。车也没开坐地铁去了故宫。
站在养心殿东暖阁的窗外,看着他们爷儿几个祖祖辈辈靠着的榻子,明黄黄的颜色褪了不少。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贴着暖阁的玻璃,他仿佛就在那歪着,手里拿本书,恹恹的样子。
他,也是寂寞的吧?怕是一直一直,这样寂寞了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