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不但不在拉锡的这封折子上批复,其他几封也没批。连一句知道了都不写。
他当时的内心活动简直是无法窥测的。
拉锡这个人实在太世故,太圆滑,太伪善了,等我录完了诱供那段,你们就看明白这人的真面目了。
他出言折辱年羹尧,“着刑严审”年家下人,不是什么慈善的人。可是一转脸他又做出很厚道的样子和年糕说,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来劝你(朋友二字,亏他说的出口)。年不中计,他马上又搬出鬼神灵魂什么的恐吓他。
而且他字里行间,都是故意在编排年糕的不是。什么真不是人,简直是鬼这些未必是客观情况,都是在表现他一己好恶的话,都是写给皇帝一人看的。
年糕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再多不是,毕竟是威震西陲的抚远大将军,对拉锡的做作表现出了十二分鄙视、轻蔑的态度。我虽然也憎恨年糕的贪婪,狂妄,残忍,但是说实话,看完这些奏折,实在有三分佩服他的胆量,他的煞气,他的高傲豪迈——当初四对他的喜爱,不是全无原因的。
难怪四四这次捕拿他,都安排的这样周密,这实在不是去杭州抓人,是抓一头潜伏爪牙忍受的猛虎!
我向来十分不同意文人们对年糕的同情,说四是“鸟尽弓藏”,但是年糕的下场的确好惨,让我也忍不住有点为他心酸!竟然轮到拉锡这样人来对他说:“就是打听安,你也极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