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觉得二月河的人物,根本不符合三个代表。老爷子?小四?小钱?哪个不把别人的人命视如草芥?哪一个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筒子?统治者并不比一般人更高尚,但也未必就见得比一般人恶毒多少(论心不论绩,毕竟一般人有贼心没贼能力)。而且二月河本人恐怕也绝没有让人们怀念那个时代的想法,相反,我觉得他的东西看了只会让我更恨那个吞噬人心的时代,是什么样的时代,能把好好的人变成那个样子,把好好的父子手足关系变得如同被bt杀人狂分割又在大太阳下发酵了n天的尸体一样让人恶心(不对,应该是像画皮姐姐一样让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是这皮还是地摊货,隔着皮就能闻到臭味了)~~~~~~难道还有人觉得那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管是亲人还是君臣还是上下级,是可以被接受的吗?说句实话,小悠写的人际关系都比二月河写的有人情味。真正把小四变劳模的是胡枚的王朝,胡玫这女人,水平实在有限,又对那段历史不了解,抓住某个已经被二月河同学夸张到120%的小四特点在乘以个2-3的系数(作为文学处理这无可厚非,可是那已经是二月河同学处理过一次的了,她再一放大,完全可以接受的艺术失实就完全成了胡扯了),怎么能扣到二月河头上?说句实话,我不觉得二月河处理的小四比冯尔康同学的过分在哪里,他很多东西,基本就和冯尔康同学一个立场的,因为冯尔康是史学大家,是南开社会史研究的奠基人,就不能骂,二月河不过是个写小说的就可以骂吗?冯尔康不也出了不少错?当时大家能看到的就这么点东西吧,况且他也不过是一个写小说的。(要说硬伤高阳比他多一百倍,光看高阳字里行间对老爷子的那种抑制不了的爱就让人受不了,写作的时候至少应该表面上控住情绪)
真正能伤害人的,从来就不只是憎恨和蔑视,更是爱和正义,即使这种爱和正义已经陷入了妄念,但对持有他的人来说,仍然是正当而贵重的。普通人固然不会整天把天下百姓之类挂在嘴边,但帝王将相未必,对他们来说,这玩艺大概就和我们说绩点一样普普通通,顶多相当于没事干把学术挂在嘴边的学者吧。我们把学术挂在嘴边,不也经常开小差偷懒,一个真心想为民谋福利的君王能把30%的精力放在这上面就不能说他不真心啊。
ps.学者就算再有良心,再有社会责任感,放到那个位置上,未必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同。司马光这么牛的学者,人品也没问题,一上台不照样弄得天翻地覆,固执的要死,如果不是他执意把“新党”消灭干净,北宋后来能陷入两派无休止的斗争被折腾掉一层皮?(苏轼程颐不也卷入党争了?)宋代牛b的宰辅,没几个学术文学特别棒的(除了王安石,不过他对这朝代起了啥作用不好说),从赵普到李沆王旦到韩琦富弼(其实吕夷简虽然被人骂,还是相当8错的)都是学术文学大差不差,但远远到不了一代宗师的那类,像我们琦哥说的,王安石这样的,当个翰林学士有余,作宰相则不足。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而且二月河虽然没事干就知道写政治斗争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但政治斗争的确好写好看,行政上的东西,琐碎难处理,写了除了粉丝有几个人看呢?人家毕竟是写小说不是写同人。(就是写同人除非深挖原著顺便带点哲学思索型的,没有跌宕的情节都很难让人看下去)
再说关于奴性,我不觉得写的以这个为荣有什么不好,那个时代的人八成真这么想,难道不准人家写?我们不是站在历史的终点,启蒙理性和自由民主也不过是这个时代认同的道德伦理基础而已,功利主义从不把自由民主理性作为至上的信仰,而是论证其在现代经济社会体系中将会给最大多数的人带来最大的利益(效用应解释为幸福,当然不仅包括物质的),而在中国的帝国时代,至少在帝国体制建立的时代,自由民主不具有此等意义,也就不具有价值上的优先性。人都是生活在既定社会条件下的,人的观念(在统计学意义上)也都是社会的产物,当时人要真以当奴才为荣,那也只能说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对于这些人,做道德评价也就顶多是同情或者怒其不争之类,或者态度中立,都无所谓,蔑视或愤恨根本没资格,“现代人”的口味就天下第一吗?唐代人以肥为美,现代人写唐人欣赏美人,如能如实地写他们对肥美人的垂涎,有什么错?只不过“奴性”比“肥胖”被污名化的更厉害罢了。
对了,小悠,没想到你对“奴性”和等级制这些如此反感啊,那你对某只“董事长夫人”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