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年熙有点儿少年气盛的,那是刚二十的人就在藩邸交接封疆,当御史监察别人的家伙,“削贱为良”是二百年弊政,看他折子那份语气,嫉恶如仇的,就是要一挥抹布擦个一干二净的架势。
王安石的大儿子王雱就是个身体弱,火气大的。十三从小儿跟着法海那样儿的熏陶,就是风度温文尔雅,骨子里也许也傲得很,硬得很,霸道得很,也难说的,是不?嘿嘿~根据十三某时某地也会突然爆发一下下,推想而来的哦~
其实四晚年给那场破仗打得心力交瘁的,我可难受了,是把一颗心扔到针插上,然后拿手往下按那种疼啊~越是想按捺住,怨气越是大,只好爆发出来把四狠摧一通。就像看见某好友做人胡闹,恨不得把他抓过来猛摇一气:你干吗的这是?!找抽啊你!——爱四的筒子估计才有这个心情,但愿他样样出色,事事完美,看他做的不周到处,只怕比他自己还着急上火;不爱四的,跟金x源似的,大概巴不得罗织了罪名,说他做人五伦丧尽,禽兽不如,为君暴政不断,民怨沸腾,才高兴了~虽然都是摧,性质不一样的~
年糕这小子很混球的,四叫他“恶少”我看差不离,但我就是不喜欢文革那种是不是罪名都拿出来批判,阵营大清洗的政治空气。年案我若不写,不看资料就罢,看的时候,时时刻刻的如坐针毡。举个例子来说,范时捷的大揭发折子,罪名罗织到连四都受不了了,把他写的拿笔划掉。那个地方我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是四粉和年党兼备的身份的人一定没我这么多感触。)叫年糕不许纳降,是四的上谕,明旨。范时捷是年糕老部下,一手提拔起来的年党骨干,岂有不知的。他揭发年糕的折子怎么说的呢?
西海逆酋,惟罗卜藏丹津一人,其余一时胁迫非得已,王师一到,各部思慕义举,皆归顺,年羹尧并不仰体皇上如天好生之心,安辑抚绥,肆行屠戮掳掠番彝男妇,收取牛马资财又不奏,闻请旨擅自占用及分给属员,有西宁道庭及随征将弁可讯。
皇帝用朱笔,划大竖杠,整段话都给删去了。你看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都到什么份上了,就连年糕奉旨杀敌,犒赏下属都是罪名了,范时捷还提议让随征将弁供讯,天啊,西北军士以后还谁敢受将帅的犒赏?谁敢再听皇帝的谕旨去杀敌?日后和通泊之败,我军任人屠杀,情形又是如何?噶尔丹策零可有一点“如天好生之心”?四在芟除这段话的时候,我看他自己也觉得把年案的大批判搞得有些过分了8?!你难道真的就想要“奴才“,不想要“将才”?如果将才奴才不能兼得,就一定要毁了将才才行么?
大哭……有的时候,历史就是这样,“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即使四不知自哀,我亦因为爱四而哀四,刀下留人不留人,两般难为,何况还赔进去了自己的爱妃爱子的幸福……“为君难“三个字,如泰山之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