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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原创]帝妃无情(2010.5.2 我更新了……更新了!第8页~)
梨花若雪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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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楼  发表于: 2007-07-19   

我这号懒人是绝对不会大言不惭的挑战中国近代地理学和气象学的奠基人的,相反,通过白菜的叙述,我是深刻体会到了竺先生从事科学研究的不容易,现代气象学是以大量数据为基础,运行现代统计学原理进行预测和分析的综合学科,竺先生要研究中国古代气象特征,这事本身就难度颇大,说到底打根上就只能怪桐家某四没给竺先生创造有利条件,三百年前就那么个一专多能的钦天监,研究的还是天文气象,见天就忙活着排算婚丧嫁娶良辰吉时了,某四和全人,有谁想着抓抓咱大清气象局的建设了??竺先生早已作古,他生活的时代又不流行穿越,他老人家东翻西找,能发现宋先生这么点绝无仅有的貌似可以利用的珍贵资料,多不容易啊,哪还有条件挑三拣四的

说到老北京与外国人的往事让我想起一位叫Frank Dorn的仁兄,他曾绘制了一幅民国25年(1936年)版的《老北京风俗地图》,按说这么好东西,可以媲美老照片了,但是上面的错误之处也着实不少,比如东四南大街建于贞观年间的二郎神庙就被他标注成了狗神庙,理由是他看到了庙门口的哮天犬石像,只知道这是只狗,不明白庙里供着的那三只眼睛的是个啥米东西,而朝阳门外那供奉泰山神东岳大帝的东嶽庙则更是被他离谱的标成了十八层地狱庙,让人暴汗啊

学理工让我养成的臭毛病,习惯性的怀疑整个世界,受老师们“科学发现本身离不开大胆的假设,对于学术权威和学术经典要用发展的眼光批判地继承”毒害,对亚里多德和托勒密完善的地心说曾经带给后世的教训和影响也记忆的太深刻了,可怜的布鲁诺,倒霉的伽利略,呜……

说了一卡车废话不过是为了澄清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我最初关于北京的雷雪天气的介绍也仅仅是针对《上邪》而言,我的观点很简单,就是《上邪》的假设是不严谨的,既然在此点上我们没有意见分歧,实在没必要继续扯这么多题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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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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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楼  发表于: 2007-07-21   
非常抱歉,某苏今天买到了哈利波特第七部的英文版,就我的英语水平而言要搞定这本大部头绝对相当于重建一座金子塔,所以这项工程绝对耗时颇巨,估计这一个月内帝妃最多只能再更新一两章,在这里向等待更新的各位姐姐诚挚的说声抱歉……在这段时间里某苏也会根据姐姐们的建议对本章进行修改,不敢说做到最好,但是会尽最大的力量让它看上去显得更加真实。红楼基本上是我从懂事的时候就在看的书了,要想完全摆脱它的风格对我而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我也会尽力不要刻意去模仿,如果还有不尽人意之处,就请各位姐姐多多包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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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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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楼  发表于: 2007-08-07   

残章四 此恨绵绵无绝期 

“外头虽然冷,倒比整日闷在屋子里要舒畅些。”眸儿在前方连蹦带跳,一个不留神就在湿滑的青砖地上打了个趔趄,忙回头道:“主子仔细些,这路上虽扫过了,还有残雪,滑得很。”

颐商任瞳儿和星鹭一左一右搀住了,稳稳地跟在后面,闻言不觉一笑:“知道滑,还在这儿撒欢儿?仔细跌了跤,滚你一身泥。”星鹭亦笑道:“眸姐姐惯会支使人,巴巴儿拉着我一同出门,自个儿倒在外头乐。”眸儿将俏脸一板,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来:“我这是给你个机会向主子献勤儿呢,你倒来埋怨我。”星鹭便向颐商诉苦:“主子您瞧,眸姐姐又欺负人了。” 颐商于是微笑道:“那往后眸儿你的差使就全委给星鹭得了,我不敢劳动你的大驾。”眸儿一跺脚:“主子偏心,听信谗言。”瞳儿忍不住吃地一笑:“你这就叫终日打雁,反被雁儿啄了眼。”

一行人笑闹着往持淑居走去,星鹭道:“福晋不是说了主子不必日日去请安?主子何必又要出来,招了凉可不好。” 颐商道:“给福晋请安原是我分内之事,前几日身上不好起不来,今日大好了,难道还不去?没得让人家说我恃宠而骄。况且这大氅很厚实,又有手炉,我并不冷。”瞳儿不禁笑道:“主子就是这样谨小慎微,其实偶然轻松一回半回又如何,横竖没有旁人看见。”眸儿拍手笑道:“可算逮着你的错处了!那前头走着的是‘旁人’不是?”

却是三位格格自持淑居里出来。远远望见颐商从石子漫的小径上走过来,那身上系的是一件簇新的青缎哆罗呢大氅,宋格格便不由得存了一把邪火在腔子里,只是不好发作,便微微冷笑:“瞧年福晋那前呼后拥的,不知道的还打量是皇上出巡呢。”钮祜禄格格是抱定了“不干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主意不搭腔,耿格格瞥宋格格一眼,嘴角一沉,当先迎了上去。

三人齐齐请过安,颐商笑盈盈地竟也行了个礼,笑道:“三位姐姐同安。”格格的身份只比仆婢略高,她向耿格格见礼还可说是私谊,待宋、钮二人便不能不说是格外客气了。

耿格格笑着问:“你能起来了?”颐商含笑点点头:“前几日害喜很是厉害,今儿可算好些了。听说姐姐昨儿欠安?”耿格格一哂:“你多早晚见我病过?不过略有些不耐烦罢了。”宋格格道:“从前不觉得,年福晋如今胖了好些,脸盘儿都亮堂了。” 颐商因着坐胎,近来略略发福,只显得珠圆玉润,倒不似从前单薄,肌肤却是越发白净丰泽了。她抬手贴在脸上,只微笑道:“月份儿深了,便开始胖了,比不得姐姐腰身纤细。”宋格格却当她是在讽刺自己的数年无孕,心下大怒,又不好发作,只得将头撇向一边去。颐商也觉得了,不由得自悔失言,指着道旁乱以它语:“从来都说北地无梅,想不到咱们园子里竟有几株,还开了花。这就是人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了。就如苏东坡若不贬谪黄州,又如何知道‘秋花可似春花落’呢?只是不知,是那位巧匠才在这里种活了梅花。”耿格格笑盈盈的向钮祜禄格格一指:“那个花儿匠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颐商惊异道:“难道这梅花竟是钮祜禄姐姐栽的不成?”钮祜禄格格微笑道:“只听人说北地梅花难得养活,咱们不信这个邪,到底移了几株在这里,今年可算是开花了。”

却只是打着花骨朵儿,只疏疏落落地绽开三两枝。那几点霜色缀在枝条间半含半露,仿如含娇带怯的二八少女,倒比花朵全开更添几分风情。耿格格笑道:“待全开了,折一枝回去插瓶,那梅花儿香必定比什么苏合香、水沉香都要好。”颐商笑道:“姐姐那时自然又要大展生花妙笔了。”宋格格却微微一笑:“常听爷夸赞年福晋的好文墨,年福晋若肯替这梅花作上一首诗,钮祜禄妹妹必然更加开怀了。”颐商不愿出这风头,只微笑:“那是爷过誉了,我不过略识得几个字,哪里有那样大的本事?”宋格格便将头一点:“原来年福晋不肯赏脸。”

颐商明知她是成心为难,也不能落下“眼高于顶”的口实,微微一笑,略一思索,便曼声吟道:“新雪报冬急,暗香送梅疏。渲黄鹅翅瓣,沁红胭脂露。”只听得有人说道:“这四句仿佛意犹未尽。”却是胤禛外出归来。众人齐齐行下礼去:“给贝勒爷请安。”

胤禛随意一挥手:“都散了罢。”却含笑望着颐商:“想不到你还会作诗,诗书传家毕竟不同。不过,是不是还应当再续几句?”颐商眼波流转,忽儿笑道:“古窗寒芳发,能采一枝无?”胤禛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白梅替她簪在鬓边,却笑道:“虽有折花人,却无窗,应情不应景;况且最末两句乃是套李太白旧句,算不得新奇,该罚。”颐商轻轻一跺脚,嗔道:“无诗之人倒来罚有诗之人?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可不依。除非您此刻也作上一首,不然,应当罚您才是。”胤禛失笑:“我此刻文思滞涩,作诗是不成了,我心甘情愿认罚——可别太难为我。”颐商一双杏目中盈满笑意:“那……就罚您为我的诗拟个题,算不得为难罢?”胤禛沉吟片刻,忽道:“有了!《疏梅附古》,如何?”

耿格格落在最后,偶然一回头,但见那一双璧人并立于花丛,文采精华,俏语如珠,将旁人都视若无睹。纵不愿承认,也明白那就是所谓的琴瑟在御、鸾凤和鸣,便不由生出了一种自伤自怜的哀凉。那哀凉里却又泛起一丝不安:她与颐商情同姐妹,尚觉艳羡难堪,那旁人……

 

 

年下封了印,各府里有暇,下头办差的却是愈加忙得脚不沾地了。这日针线上的人终于制好了丫头们过年的新衣裳,各房里都打发人去库上领冬衣。因兰福晋病中需着人服侍,织云便出来吩咐小丫头子香绮道:“我和你纺云姐姐都不得闲,你带着小林子到库里去一趟,按老例儿把咱们屋里的冬衣取来,快去快回,可别在外头淘气。”那香绮得了这个差事,自是会同小太监兴兴头头地去了,好巧不巧在库里撞上端秀居的玉钿,二人素有些嫌隙,一言不和便口角起来。

香绮因嫌弃道:“这袄子怎么这样粗枝大叶的?镶滚边都出了线,要我们怎么穿?”管库的安太监忙赔笑道:“这阵子主子交待下来的活计多,针线上人手吃紧,这是赶工出来的,少不得有些粗糙,还请姑娘担待些儿。”香绮便不悦地拉下脸来:“你们如今是越发会办事了,拿这些粗活计来敷衍,反要我们来担待。”安太监尚未答话,玉钿已在旁边冷冷地嘲讽道:“怎么这衣裳我们大家都穿得,独你们屋里的便穿不得了?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难不成敬慎居的偏偏娇气些?”香绮待要回嘴,惦着织云有快去快回的叮嘱,只得强自忍了下来,将气一股脑儿撒在安太监身上:“我看那边几件就很好,你怎么不拿与我?”安太监忙道:“姑娘息怒,那是分给端秀居姑娘们的。”香绮见玉钿面上颇有得色,益发动了气:“凭什么端秀居就有那细活计,我们敬慎居的就只配穿那粗制滥造的不成?”玉钿轻哼一声:“这就叫十年风水轮流转——往年尽着你们挑三拣四,把那挑剩下的才给我们,如今也要叫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现眼报!”香绮再压不住心上那无名火,一把搡开安太监,指着玉钿的鼻子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狗仗人势?不知道什么样的主子才养出你这样张狂的奴才!”玉钿居然并不动气,将褂儿袄儿袍儿包成老大几个包袱,只是微微冷笑:“自然是主子得势我们才有这福气——哪辈子爷也日日歇在敬慎居,我亲做了五蝠捧寿鞋跪着去叫你一声绮大姑姑!”扬声唤进小太监何长贵来抱着包袱,竟自摔帘子走了。香绮在人前受了这样一番抢白,直气得滴下泪来,抱着包袱一头哭,一头同小林子回屋去了。

进了门才堪堪收了泪,眼睛还是红的。织云并未留意,只顾解开包袱看衣裳。见到那蓝绸袄,登时便撂下脸来,指着香绮骂道:“糊涂油脂蒙了心的东西!打发你去领衣裳,你就领了这个回来?这是什么,纸片儿一样薄,也叫冬衣?”香绮抽抽噎噎添油加醋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那织云是个爆炭性子,当即变了颜色:“年福晋一得宠,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仗势欺人了。要是再忍气吞声,她们岂不是要爬到我们头上拉屎撒尿?我倒要去问问睛儿她们,天底下还有没有个理字了?”纺云劝道:“她们自是小人得志,我们要是同她们计较,那我们成什么人了?没得反叫人说是小题大做,给主子添麻烦。”织云哪里肯听,气咻咻冲向门外,竟一径闯到了端秀居。

颐商因胎气不稳,正遵医嘱服了补品歇午觉。三个陪房大丫头都陪侍在暖阁里,星鹭坐在熏笼上做一双大红的虎头鞋,只寒鸦领着玉苏、玉钿几个小丫头子在抱厦内分冬衣。织云进了屋,见玉钿正欢天喜地地试穿一件大袄,不由得眼内出火,冲进去便照脸啐了一口:“作了反的下作小蹄子!把我们的冬衣抢了过来,自个儿倒在这儿穿好的,也不照镜子瞧瞧,就你这模样,也配?”寒鸦不禁作色道:“织云,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主子正在里头歇午觉,哪里有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跑进来混吵混闹的?”织云怒道:“照你这么说,便是玉钿犯了错也不能问了?”寒鸦道:“玉钿有了不是,你说一声,禀报上去,自有主子责罚,或者我和星鹭教导她一番也可。你在里头夹缠不清的,算什么?”那织云自来颇受兰福晋抬举,气焰最是嚣张,闻言微微冷笑:“我是不配骂她的——你且问问这混账蹄子又同我们香绮说什么了?”寒鸦便问着玉钿。

玉钿自织云进来,已知先前的事发了,见问只得如此这般也说了一回。星鹭早听见动静走出来,在房门外将事情听了个大半,此刻推门进来哂道:“织云,你可小声点儿,别吵醒了我们主子。我在堂屋里都听见你的声音了,还道是什么,不过小孩子淘气唧咕几句,也值得你巴巴儿当一回正经事来说。”织云冷笑:“你们一个屋里的,自然是一条藤儿欺负我们。这不是正经事?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们都冻死了,才遂了你们的心!横竖我们已经给你们作践得没了脸面,索性大家撕破脸,好好分挣分挣!”寒鸦不觉站了起来,把脸一沉:“越说,你倒越高声了。我们几时作践了你们?这款罪可没法儿领。”星鹭道:“要分挣——同我上持淑居,福晋面前分挣去,不许吵醒了主子。”织云益发得了势:“年福晋若醒了倒正好,我还要请她来主持主持公道呢!”

只见房门推开,睛儿脸带寒霜地站在那里:“大正午的吵嚷什么?连主子午觉都敢惊,不打算过年了,想去挨手板子了?”众人不觉低了头不敢作声。睛儿道:“寒鸦星鹭,快去伺候主子梳洗。”二人忙应了声,出去备面盆手巾等物。织云听见颐商果真醒了,不免心中忐忑,又不愿就此偃旗息鼓丢了面子,犹疑间睛儿的眼风扫来:“主子正问外头吵吵什么呢——要主持公道的,跟我回话去。”

方起床,颐商只披了件桃红的银鼠褂,松松地挽着髻,衬着那面如满月、目似明星,又添了几许娇慵之态。大丫头服侍她匀脸毕,织云忙行礼:“奴才给年福晋请安。”

颐商待她倒是特别客气:“寒鸦,快给织云姑娘墩个座儿。”又问织云:“兰姐姐大安了?”织云不敢坐,只站着笑道:“主子安好,特命我来问年福晋安。”颐商笑道:“我这一程子身上不好,没有去瞧姐姐,倒烦姐姐打发人来瞧我,怪不好意思的。现有眸儿做的竹节小馒首,味儿还好,烦姑娘带些与兰姐姐,虽不值什么,也是一点心意。”又命睛儿:“把那装着小金银锞子的荷包拿来给姑娘。”织云忙道:“这是奴才分内之事,不敢受年福晋的赏。”再四推辞方才收下了。

颐商忽然想起来,问:“方才外头什么事?吵吵闹闹,也不见有客在,不怕人家笑话。”织云生恐寒鸦等告状,忙抢着笑道:“只是奴才们淘气拌嘴,不想惊扰了年福晋,奴才万死。”颐商环视众人,面上便有了几分寒意:“你们平素在屋子里淘气就罢了,怎么还得罪到兰姐姐屋里人去了?”因知玉钿向来不知深浅,便问:“玉钿,是不是你?”她素来驭下宽厚温和,鲜少疾言厉色,旁人尚可,玉钿哪里受得了这委屈,便哭起来:“织云姐姐自个儿跑来吵闹,还骂我,倒赖我们欺负她,抢了她们敬慎居的冬衣。库里把冬衣都分好了,哪些是哪屋的,若不好,问着库上当差的就是了,怎么非要穿我们的?”瞳儿恐颐商生气,轻斥一声:“主子还没说什么,就哭得这样。”颐商情知必是下面当差的跟红顶白,怠慢了敬慎居的活计,自觉不安,便笑道:“针线上的也太不经心了。寒鸦,把咱们分的冬衣取一半出来跟织云姑娘换去。”突然胸中烦恶欲吐,忙起身欲回房歇息。寒鸦虽委屈,并不敢分辩,玉钿已哭道:“自来谁有本事谁得脸,在得宠的主子身边当差的哪个不是插金戴银,怎么我们反要委屈受气?教旁人这样欺侮。”织云本就是忍气吞声,心下不忿端秀居久矣,闻言登时大怒,也不理会是在颐商面前便骂道:“这才叫恶人先告状,猪八戒倒打一耙,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们还委屈,我们委屈又向谁说去?”数月所思所想脱口而出:“谁有本事谁得脸——我们兰主子没那本事妆狐媚子哄得贝勒爷只往自个儿屋里来,我们自然没你们得脸!”

“织云!”眸儿怒不可遏,一声断喝,兜脸便扇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刮子。织云经这一打方才清醒,唬得忙跪下去磕头:“奴才该死!奴才口不择言冲撞了年福晋,求年福晋恕罪!”颐商面如金纸,身子已是摇摇欲倒。睛儿骂道:“还不快滚!”织云如蒙大赦,忙不迭跑了出去。瞳儿劝道:“那起子小人眼红主子得宠才有这酸话,主子大人大量,咱们别跟她一般见识。”睛儿道:“主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凭她们编派什么,爷明白主子就成。”寒鸦等人噤若寒蝉,乌鸦鸦跪了一地,连玉钿也知道闯了祸,哭都忘了,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任凭百般苦劝,颐商只是立在当地呆怔无语,半晌才忽然“哇”地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这一气竟是非同小可。她连饭也没吃,当夜二更时分竟淅淅沥沥地下红不止。丫头们唬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是半夜,赶忙回了胤禛和四福晋,连夜打发人去请大夫。端秀居里灯火通明,两个媳妇领着怀仁堂的名医张祖望进房,四福晋坐在屏风后屏息静听,胤禛在外间只是坐立难安。

张祖望之父乃是太医院妇人科的御医,张祖望自幼习岐黄之术,因此虽尚在而立之年,却早已闻名杏林。自颐商有孕以来,便一直是由他诊治。管事马裕媳妇引他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颐商自帐内伸出手来,张祖望诊了右手,又换过左手,腊月里额上竟密密麻麻满是汗珠。马裕媳妇见微知著,忙道:“大夫请这边说话。”

行至外间,胤禛看他神色,心里不由得一沉,沉声问:“症候很险么?”张祖望抹了把汗,舔了舔唇皮方道:“侧福晋原中气不足,坐胎前又未曾好生滋补,这胎必要步步经心方能保住。依着今儿这脉象看,侧福晋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以至引动胎息,只怕……只怕是不成了。”

屋里寂静如死。胤禛负手背对他站着,看不出任何端倪。那玻璃绣球灯燃得久了,结出老大一朵烛花,压得灯芯直似要坠入蜡油里去。忽然烛花爆出啪一声脆响,胤禛的身躯微微一颤,缓缓开口,语音干涩:“那大人呢?”张祖望垂首道:“侧福晋倒不妨,照方子吃药,活血通淤,好生调养月余可望痊愈。只是要开解侧福晋心情,以免郁结于心。”胤禛慢慢一点头,击掌唤人进来:“带张大夫下去开方子。”

四福晋从屏风后走出来,胤禛抬手止住她的话:“你也听见了,她竟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这事儿你去查,我去……我去看看她。”四福晋大吃一惊:“爷不可以进血房,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啊!”他蓦然顿住了脚步,高大的背影竟有一些些佝偻。良久,方道:“好好照顾她。”

暖阁内寂然无声,有浓重的血腥气。颐商躺在被子里,湘妃色的绣花被面益发显出那面色惨白如雪。睛儿、瞳儿、眸儿守在一旁抹眼泪,时时便替她换一床被子,眸儿带着哭腔问:“主子,疼得很么?”她茫然的睁大眼睛,泪扑簌簌地滑下来,顺着眼角直流到鬓发里,却没有任何言语。睛儿哭道:“主子别伤心,大阿哥、二阿哥、大格格、三格格也是没了的,主子往后再跟爷生十个八个……”瞳儿为她掖被角,颐商好似在茫茫大海中捞到了一根浮木,伸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冰冷的泪沾湿了她的脸颊。她的身子瑟瑟发抖,瞳儿在惶惑中只听到细若蚊蚋的一声:“妈,我疼……”

(注:本章《疏梅附古》作者为岑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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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楼  发表于: 2007-08-07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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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楼  发表于: 2007-08-07   

呃……呃……和偶家fuchen一样是后妈……

一个生命出生之后再消失,远比生命还没有开始就消失要虐的多呢,毕竟付出的感情也不同呢~可素为虾米大家都乐此不疲写流产呢……偶家fuchen笔下的年MM也是……孩子还没有出世就魂归西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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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桐女史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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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楼  发表于: 2007-08-07   

引用
正该收声敛气的时候儿,偏生贵主子近年来醋劲儿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万岁爷一个人霸着不让别人碰似的。万岁爷那样要脸面的一个人,怎么容得旁人跋扈?这一闹,就不知要拧到几时了。” 

haha~~这倒是有趣~~倒挺像两口子吵架使小性会作出来的~

引用
恕我多一句嘴:主子从前是极有分寸的,我还记得您教导过,有些事儿像是放风筝,只要线头还在自个儿手上,倒不妨松些,让风筝飞得高高远远的。我瞧您如今行事,那风筝线拽得未免过紧了。

欲拒还迎才对么,话说我们班以前有一个女生,就很有心机的,她和我一个宿舍,每次和男朋友吵架,都不会去接对方电话(她让我们说她不在,却还让我们暗示她男友,其实她是生气不接电话),可是却也不会拉锯的太久,把男朋友吃的死死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就得把人家胃口吊的高高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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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楼  发表于: 2007-08-08   
以下是引用洗桐女史在2007-08-07 13:31:50的发言:

呃……呃……和偶家fuchen一样是后妈……

一个生命出生之后再消失,远比生命还没有开始就消失要虐的多呢,毕竟付出的感情也不同呢~可素为虾米大家都乐此不疲写流产呢……偶家fuchen笔下的年MM也是……孩子还没有出世就魂归西天了~


后面还要让小年同学眼看着三个孩子夭折呐,虐的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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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德云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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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楼  发表于: 2007-08-08   

年筒子在重重磨难下一定是苦不堪言,为了那一份众人称羡而又难以企及的“幸福”,她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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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楼  发表于: 2007-08-28   
支持LZ的文啦,各位前辈手下留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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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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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刚刚进入大学,这个学期没有带电脑到学校,打字非常不方便,更新极其缓慢,敬请原谅...(本章未完)

残章五 也无风雨也无晴

 

鹅毛大雪落了一日,积在地上足有一尺来厚,直至酉初时分方暂歇。宝莲伸了伸胳膊,道:“我看这天儿灰沉沉的,至晚间必定还有一场雪好下,也不知春江姐姐这会子就打发咱们来扫雪做什么?明儿又得再扫过,没得叫我腰腿生疼的。”栖碧抬头笑道:“我瞧你是越发懒怠了,前儿晴大姐姐使你上恭和居取个果碟子回来,你还说‘正经好差事不派给我,这样雪天里跑腿的事儿尽堆在我头上’,竟拨嘴儿不动;今儿又这样。可别瞅着几位姐姐平素是好性儿的,多早晚惹急了她们,拿个错儿撵你出去,你才知道厉害。”宝莲斜着眼儿觑着她笑:“像画儿那样儿?要是撵到端秀居去当差,我倒乐得丢开手儿。”栖碧啐了她一口:“你还做梦呢!画儿那是因了嘴乖,说话逗趣儿,福晋才打发她去与年福晋开心,你有什么本事?还妄想攀高枝呢。我劝你还是本本分分当差罢,勤勉些儿,过两年春霁姐姐到了年纪放出去,指不定就能替上她的位置,月钱也多了,也给老子娘争脸。要是叨登出什么事来,保不住就步了那屋里织云的后尘,脸面丢尽不说,还不得好下场。”

宝莲四下里看了看无人,两步蹭到栖碧身边,悄声问:“昨儿恍惚听见织云没了,可有这话儿?”栖碧掩了口道:“怎么没有?出去之前就挨了胫杖——原说是四十杖,兰福晋求情儿,好歹减了一半,饶是这么着,也去了大半条命了。她那样身子娇嫩的一个人,又最是心气儿高的,到底过不去。大前儿马大娘来悄悄儿回了,赏了十两发送去。这几日敬慎居里还不知哭得怎样呢。”宝莲哎哟一声:“马大娘也糊涂了,虽说已经出了年,可还是在大正月里,回这个,也不嫌忌讳。”栖碧道:“到底织云她老子当着管事,脸面不同些。换了旁人,怎么也该捱到二月才回。服侍一场,倒落得个这么样的收稍,真真叫人心寒。我看纺云这些时也有些懒懒的。”宝莲道:“可惜了绮大妹妹,并没有她多大的错处,也陪着织云和玉钿一道遭殃,挨了几下手板子。要说,事情原是从钿丫头那儿起的头,她倒只挨了一顿打,罚到下头当贱差,竟也没撵出去。”栖碧叹道:“同一个娘肚子里竟钻出来两样人。玉苏那样伶俐,怎见得她妹妹就憨到那个样子?”

话音未落,只听后头一个人道:“打发你们来扫院子,倒在这里唧唧咕咕。”二人忙转过身,栖碧笑道:“已经扫完了。因宝莲说崴了脚,正嚷着疼呢。”春霁听了,忙问:“莲丫头还好?我那里收着一瓶活络油,快擦擦去,只怕就好了。”宝莲忙笑道:“不过略歪了一下子,并没有怎么样,倒叫姐姐操心了。”春霁笑道:“既这么着,赶紧回屋火盆子边上暖和暖和,仔细回头招了风。栖碧妹妹,你上厨房里问问,饭得了没?”二人听了,忙分头走开。

却是一众女眷都聚在持淑居。锦笙坐在炕上拉着春景解九连环,四福晋、兰福晋、耿格格、宋格格四位正围着抹骨牌作耍,钮祜禄格格伸着脖子坐在四福晋身边看牌。四福晋掷出一张九饼,耿格格忙伸手要拿:“可该我开胡一回了。”兰福晋半途截了去:“上家吃下家,对不住,这回我胡了。”耿格格嗨了一声,笑道:“兰福晋手气自来都是极好的。”只得自身前的钱串上又取了钱推过去。众人推倒长城重新洗牌,宋格格因见耿格格手里只一张六万,余者一色的饼子,不禁笑道:“耿妹妹今儿没运道,好容易等到了东风,还吹到了兰福晋屋里。兰福晋今儿倒是极好的牌。”四福晋笑道:“我和兰儿都是赢的,宋丫头没出没进,就只耿妹妹一家输。”说着叫钮祜禄格格:“我坐得乏了,你来代我顽罢。”兰福晋站起来道:“顽了有一个时辰了,怪没意思的,倒是歇一会子才好。”耿格格忙也站起来,春江捧上五盅新茶,春晴撤了牌面,同小丫头子新摆上点心干果子,五人只是说闲话。

四福晋道:“我有一桩事,须同你们商议商议。”众人都道:“请福晋示下。”四福晋道:“年妹妹小产也有一个月了,论理应该可以起身。只是她如今懒怠动弹,等闲不肯出门一步,年节也推病不出。张大夫说是五内郁结,要想个什么法子开解开解。我因想着花朝是她的生辰,不如替她好好做个生日,说不定她就欢喜起来了也未可知?”耿格格拍手笑道:“福晋这主意极好。我们是替她做生日,她总不能再推病;只要她肯出来,便有法子教她乐起来。听十四爷的侧福晋说,现如今有个戏班子叫同春班的,唱得极好的越剧。她打小儿随舅舅在江浙长大,必定欢喜,不若我们把那同春班唤了来唱堂会?”

四福晋微微点头,问:“兰儿看呢?”兰福晋面无表情,半日方道:“依我看,倒罢了。一则十六岁并不是整生日,大操大办反倒恐怕折了她的福;二则我们虽是为她落胎的事,外头并不知道,没得反说我们显摆,一个侧福晋的生日也这么招摇;三则爷近来仿佛难得展颜,只怕也没这心肠。到时姐姐饶操了心,还要不落好儿。”四福晋沉吟道:“这也有理。旁的倒罢了,倘若真因此反叫她折福,岂非弄巧成拙。你们觉得如何?”

宋格格道:“兰福晋说得很是。” 钮祜禄格格低着头顽了半日手帕子,见问方道:“我瞧年福晋素来好静,只怕大吹大闹的倒要烦她没法子静心养身子。”四福晋叹道:“这便只得作罢了。可得想个旁的主意啊。”那边锦笙听见,忙穿了鞋下炕跑来笑道:“母亲,我倒有个法子。那日母亲这里收检旧时的东西,我瞧着里头有几个魏碑的字帖儿很是难得。姨娘向爱书法,若得了这几个帖,定然高兴。”四福晋失声道:“你不该早说!我也不晓得那些字帖,一直白搁在那里,明儿便找出来,你好生挑拣挑拣给年妹妹送去,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这件事就算揭过不提。栖碧来回说晚饭得了,四福晋吩咐:“把你主子们的饭送到这里来一处吃,热闹许多。”于是春晴命丫头媳妇子来抬桌摆饭,四福晋领着锦笙在炕桌上吃,炕下另设一桌,兰福晋同三位格格按位分大小依次坐了,春江、春景、春晴、春霁领着小丫头们伺候,屋里鸦雀之声不闻。一时饭毕,众人又坐了一回方才辞去。四福晋也不甚留,只叫了一声:“兰儿留下。”

春江心领神会地领着丫头们退出去,四福晋端着一盏滚茶,细细吹去茶面上的浮沫,浅啜一口,微笑道:“妹妹这阵儿肝火旺得很哪。”

兰福晋低着头吃茶,不敢言声儿。四福晋笑道:“奴才们不懂事儿,原也该教训一二,只别矫枉过正,朝打暮骂,便是知道疼惜人了。不然,还叫外人以为咱们是那行动作践人的人家呢。”兰福晋这才辩了一句:“原是绣云太蠢笨,天天惹我生气,这才教训教训,我并没有作践她。”四福晋笑了一声:“哦?我瞅着周成家的这闺女儿还算伶俐,这才特特地拨过去与妹妹使唤,不想竟成了惹祸的源头了。这事儿怨我,妹妹有气,也犯不着拿绣云做法,找我便是了。”兰福晋忙站起来:“姐姐这话,实实是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若有一分半分埋怨姐姐的意思,情愿天诛地灭!”四福晋也站起来,握住兰福晋的手笑道:“好好儿说着话,妹妹怎么就急了?”一面乱以他语:“你看那案上摆的那折枝梅花如何?”兰福晋轻声道:“自然是极好的。”四福晋笑道:“怨不得爷常日爱夸女儿贴心,笙儿实在是乖巧招人疼。她见那梅花开得好,自己顽就罢了,还巴巴儿折了亲自送来与我插瓶。慢说弘昀、弘时男孩子家虑不到此处,各府里的小格格,我瞧也没有这样懂事的。”兰福晋这才笑了,口里仍是谦逊:“笙儿不过是贪顽,哪里当得起姐姐这样夸她。”因见那梅花是插在一只青花瓷瓶内,红梅青瓶,颜色煞是刺目,忍不住问:“我记得姐姐屋里原有一只极好的白瓷美女花瓶,插红梅花最好看的,怎么换了这一只青瓷?”四福晋点点头:“那只花瓶原是我家里陪过来的,我爱得跟什么似的,谁知上个月丫头笨手笨脚给砸了,叫我伤心了好些天。旁的花瓶颜色虽好,却不如这个瓷胎薄细。青瓷配红梅花虽然不见得好看,也是可以将就的。”

顿了一顿,方道:“虽然惦记着原来那只白瓷,只要莫迁怒这只青瓷,也就是爱惜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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