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年论文,写了快半年了,撂了快俩月了,瓶颈啊瓶颈,愁死我了。以下几个问题,麻烦各路神仙帮我琢磨琢磨,再拜叩首谢。
1、全人同学因何不能名垂竹帛(哪怕罪恶昭彰也成)?
一个人,处在一个“盛世”的时代,位居如此之高,出身如此之贵,干了如此多的事,离当代如此之近(清代相对来说当然是近的了),史料特别是官史记载不少、档案史料也不少(我指相对他同等身份的人来说),怎么就被人忽视的如此呢?(我指乾嘉以来文人笔记文集、现代学术著作、甚至重要文学作品,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算)
悠悠分析有以下几点:
1)从出身的角度:怡王为皇室,特别是皇子(皇弟),身份不具有代表性。“良臣结主知”的情结在中国知识分子心中是很重的,诸葛亮名头响到那个地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从清代政治类的笔记中看(典型的比如啸亭、郎潜、小仓房、枢垣、清稗类钞等等)绝绝大多数讲人物的,讲得君行道大臣的,都要讲“异数”,说白了就是寄托自己的yy理想,但是怡王虽然“异数”的最离谱,却不具有可重复性,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不可追求、不可效仿。相反,张廷玉、鄂尔泰两个,倒是颇为这些笔记的作者所钟爱。
2)从时代的角度:虽是盛世,却是“惨盛”之世,某四名声太坏,起码在知识分子眼中是这样的,没有贬君褒臣的道理,当然也不能骂他(活命大大的要紧),所以全人在清人的记载中受了四哥的连累,上镜特少。到了近现代,虽然四哥的名声可以肆无忌惮的败坏了,但因为四哥对全人保护的太好,没让他沾一点杀父逼母弑兄屠弟的坏名声,所以也没人yy他,反倒是自高阳二月河两位大仙以来,把他写成了四哥跟班的形象,并流传甚广(在我看来是流毒深广!!愤!!我好好一个才华横溢的实干派强人,居然被他们写得那样缺心眼的武夫或者忠犬!)。与他不同的是,张、鄂两个都是乾隆初年的宰执,乾隆初年无疑是清代历史上最黄金的时代,小钱名声又好(四粉别不服气啊,我秉公说的),夸他们俩可以从这个角度来夸,不用涉及某四。
3)从所做事情的角度:某四太重人治,而且雍朝的中央制度完全是个转型期,不具有稳定性,所以从前看从后看,看到这几年,都有点别扭(典型的就是军机处的设置和文书制度的改革)。特别是前七年,某四在核心班子上,简直就在使唤全人一个人,全人满心投入到无限具体的工作当中,鸡毛蒜皮,说他是宰相,绝对不是,他一半是皇帝(参阅密折、代行赏赐),一半是六部尚书、领侍卫内大臣、水利营田使、粮草转运使~~甚至比这些职务作的还具体,他根本不是秦汉以来至元代总揽朝纲,履行着监督百官行政意义上的宰相,甚至连明朝的大学士也不是。他无名无分(除了那个亲王的爵位),却干了太多的事情,很大一部分零七八碎甚至不值一提。而他死了之后,军机处的结构完备之后,清朝的制度化就很强了,强到最后光绪想见康有为都见不着。所以,全人不是个制度上的终结,也不是开山,只是个中转,所作所为,不足为万世法。后来做制度史的人,也就自然没什么地方可以提到他。
4)史料的问题:全人相关的记载实在不少(我给他做年谱,已经十万字有余了,还有造办处史料没有加进去,数量相当可观了),但他个人没有文集、没有有实际意义的诗作(喊口号的不算!),连私人署名的奏折都少之又少。绝大多数对他的看法都来自雍正皇帝一个角度(张廷玉、允礼、弘昼、弘历、年希尧,一大堆当时督抚大员的角度,当然也是附属于雍正皇帝的角度),袁枚、全祖望、方苞有一两句提及他的东西,几乎都是反面的,不要说别人,就是我,琢磨了两三年,都无所适从。
5)乐乐同学YY补充,某四和全人的关系,实在暧昧的过头,说出去十分不雅(我不是指某耽某美啊,是说从礼仪上来讲,尤其是全人死后那两个月,不要说别人,乾隆自己就要郁闷死),所以干脆不说~~~
以上这些我想的东西,是有的,但我心里总还是觉得有更重要的东西空缺着,惴惴不能安然。不知道哪位高人还能帮忙补充提示一下,免我寝食不安之苦。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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