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图书馆借了《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看,将近要还的时候发现两封写到在湖广省情况的信里面提到了年老爷子和年大。找了下,貌似没在坛子里看到,就录了发上来了~
我们在湖广省遭受了更严重的迫害,孟正气神父和卜文气神父在黄州用六十六两银子买了一间小屋。这个地点适合与我们,除了它离湖广省的首府不远之外,那里有一些老基督教徒需要我们的支援。但这小屋却无诱人之处,它既无门窗,也无家具,以至于赫苍壁神父成为它的主人后,在最初的日子里被迫睡在地上,几乎没什么遮盖。同时一位和尚率领一帮他串连起来的老百姓,向地方官投诉。这些异教的僧人看着教堂建立起来,他们受不了,因为一旦人们成了基督教徒,就不再有人供奉寺庙了。赫苍璧神父相信,只要耐心一点,这些运动会自己平息的,但他错了。地方官要他马上离开,派“差人”(tchai,传达命令者)向他宣布了命令。在第三次催促后,为了避免激怒这位地方官从而酿成恶果,神父被迫让出了这个地方。因此,除了黄州的屋子外,我们还放弃了再湖广省和汉阳刚刚购买的屋子。
神父们寄希望于向巡抚上诉,一些有地位的人曾向巡抚推荐了他们。但是这位官员不仅不给予关照,而且还威胁他们要将这案子送礼部处理。只是我们最担心的,我们害怕该法庭刚刚作出过有利于我们的决定,但看到我们这样频繁地惹是生非,会形成某种对我们在其他各省建立基地不利的观念。针对新事物,偏见会不断重现。我们保证遵守这里的风俗习惯,在这里这是最大的道理。我们提到的这个道理经常在其他一些人们想得到但又不敢公开讲的地方起着作用。中国人想象不到人们在从事各种活动时除了利益之外还会有其他的什么目的。跟他们说,某些动机使得教会的人士行动起来,他们离开家乡,离开父母亲人,抛弃世界上他们最宝贵的东西,一心只为上帝增光,为了拯救灵魂,他们无动于衷,因为他们看来着似乎是不可信的。
——节选自《傅圣泽神父致法国贵族院议员德·拉福尔斯公爵的信》
(1702年11月26日于中国江西省首府南昌)
刚刚到此就职的知府没有就此事向省里的大官们请示,而是当场就亲自作出裁决,命令手下的官员立即发出通告,让我离开我们的房子。很快地,人们把一份份通告送达于我。与我相邻的一位道士,即一种结婚的和尚,利用这一机会纠集了一帮流氓,想在我的住处对我进行侮辱。起初我并不害怕这种喧闹,因为我希望孟正气神父会给我带来对我们有利的巡抚的命令。但是,这位神父写信告诉我说,他无法见到巡抚,因为巡抚当时正忙于主持乡试。此外,由于看到我的佣人们已经感到恐惧,并准备弃我而去,我从邻近的城市叫来了两位基督徒,把我的房子托付给他们。在这之后,我动身前往首府。我对我通过遇到种种障碍与侮辱凯斯我的传教甚感满意,并希望我的传教事业有朝一日会更为兴旺。
当巡抚结束了考试事宜之后,孟正气神父与我即去看他,我们依照习俗向他呈上了我们的礼物。但是,他并不想接受礼物。他客气地接待我们,但当我们向他说起我们的事情时,他便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他说:“既然你们在省会已经有一座教堂了,为什么你们还要在黄州建教堂?”我们回答道,我们之所以想在那边定居,是因为我们想对黄州周围的许多基督徒讲授教理。我们补充说,如果黄州的官员难以忍受我们,那是因为他们对我们还不了解,还不知道上帝教义的善良的准则,这些准则会给人们带来和平与美德。如果巡抚大人愿意为我们说句话的话,我们将为之感到高兴。巡抚说:“行。但是,你们毕竟是外国人,因为地方的官员们反对你们建教堂,我只能就此向礼部通报。”我们恳求他不要把我们的事弄到礼部。他当场回答道:“你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礼部最近刚刚同意让你们再宁波建教堂,它不会在黄州的事情上对你们过不去的。”然而我们仍请求他不要把此事弄到礼部,并肯定地对他说,与其再让礼部的官员为此劳神,我们宁愿完全地放弃我们在黄州的房子。巡抚答应了我们所提出的一切要求。为了摆脱我们,他告诉我们说,他会对黄州知府去说,后者当时因为其他事情正好在省会。三天后,巡抚让人告诉我们呢,他已经对知府说过了,但知府不愿管我们的事情。这纯粹是巡抚的托辞,因为我们不久即确切地得知,巡抚什么都没对知府说。
在接到巡抚的答复后,我除了等待我们会长的命令外,已不再有任何事情可做。但由于预料到我将长期呆在省会,因而我在可能的情况下力图使自己在省会做些最有用的事情。我在此建立了每个星期天讲授教理的制度。与此同时,与我呆在一起的樊西元神父则在农村或邻近的城市传教。当时,张诚神父正为解决黄州的事情在北京活动。他结识了巡抚的长子,后者是设在北京国子监的官员。张诚神父从巡抚的儿子处获得了了给其父亲的新的推荐信,并把它寄给了我们。他还请巡抚的儿子亲自给巡抚寄去此信的抄件,并恳请巡抚以有利于我们的方式了结此事。
巡抚在未收到其子所寄的快信前要求与我们中的某人谈谈。樊西元神父应召前往。巡抚向他询问了张诚神父的消息,并与他谈论起了汉字以及我们在学习汉字时所使用的方法。樊西元神父在在向巡抚讲解了一些上帝的戒律后,对巡抚展示了他儿子写给他的求情信的底稿。巡抚从樊西元神父手中接过底稿,对他说要让人照样抄一份下来,并随即把底稿交给了巡捕官,此人是负责接收这类呈请的官员。
樊西元神父到来告诉我她的拜访取得了成功。我们认为,从这时起,我们在黄州的事情已经了结了。为了感谢上帝,我们立即来到教堂,一起背诵感恩赞。果然,两天后,巡抚根据我们的请求宣布了第一项判决,并将该项判决寄发给黄州的首要官员。以下是该项判决的内容:“在1692年,我曾荣幸地作为其成员的礼部发过了一项有利于欧洲人的告示。告示宣称,欧洲人的教义表明其绝非是一种没有根据和迷信的教派。他们也不是骚扰国家之人,反而是在为国家效劳。现在,孟正气神父与其他神父已经在你们城里购买了一幢房子,以便在此安身,你们却要把他们赶走。难道他们在你们城里或该城管辖的地方引起了混乱或带来了麻烦吗?命你们迅速就此作出答复。我在此附上了一份礼部告示的抄件,该告示是记录在本衙门的档案里的。”
其实并不憎恨我们的黄州知府首先猜透了巡抚的意图,并竭力予以迎合。他的答复是这样的:“欧洲人在这座城里没有引起任何麻烦。但是,我未敢擅自同意,因为我不知道礼部曾为他们发过一道告示。不过现在承蒙您给我寄来了一份此告示的抄件,因而让他们建造教堂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巡抚在得到这位官员的答复后做了最后的判决。他说:“既然这些欧洲人如你们自己所表示的那样,并未在你们城里引起任何麻烦,那么,他们可在你城定居。此事就这样了结。”
我们在当天即前去向巡抚大人表示感谢,感谢他刚刚为了我们的利益所做的所有一切。但是,他本人没有直接接受我们的拜访,只是通过巡捕官对我们说,我们可以再自己觉得合适的时候赶赴黄州定居。
孟正气神父和我在几天后就出发了,我们再度拥有了我们的房子。我们一到达黄州就去见了地方官。官员们客气地接待了我们,并对我们做了回访。知府甚至在名誉方面给我们一些补偿,因为他当着众人的面公开地说,如果他冒犯了我们,那是因为人们没有很好地把与我们有关的事情告诉给他。当他来到我们这里时,给我们每人送了八种礼物,虽然孟正气神父与我一共只给他送了八种礼物。由于他以种种行动表明其与基督教重归于好,我们就冒昧地要求他出一份告示。这种告示是一种保障,人们把它贴在家中某个突出的部位,以避免流氓的骚扰。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我们的这一要求。几天后,他派人把告示送到我这里。此时孟正气神父已离开此地,回省城去了。
——节选自《耶稣会传教士洪若翰神父致国王忏悔师、本会可敬的拉雪兹神父的信》
(1704年1月15日于伦敦)